“王首领，他们守着城镇，冻不住、饿不住，可是咱们在外面，冰天雪地的，每一分每一秒都很难熬啊。”</p>
虽然墨家子弟有特殊的补给品，能吃饱喝足。</p>
可那些流民不行。</p>
攻打粮仓，缴获的只是粮食。</p>
很多粮食都是没有脱皮脱壳谷物，不能直接吃。</p>
可是这种环境下，也没有石磨磨面粉。</p>
流民们都是在瓦罐里装一些雪，烧开了扔一把麦粒下去。</p>
能煮熟就行。</p>
如果实在找不到干柴，只能抓一把谷物生吃。</p>
流民中不断有人生病、倒下，甚至死亡。</p>
墨者心中都不太好受。</p>
他们想把自己的补给品分给流民，救死扶伤。</p>
可是杯水车薪。</p>
根本不够用。</p>
王槐瞄了一眼就知道大家在想什么。</p>
他冷哼一声，“生死，自有天命！”</p>
“这种天灾人祸之下，本就是死伤惨重，咱们能做的，是尽可能拯救一些人，而不是全部。”</p>
“咱们墨家不是神，没有拯救所有人的能力。”</p>
“更何况，某些人根本不配拯救。”</p>
墨者们沉默不言。</p>
跟着王槐的这一路上，他们见到太多人心，目睹太多人性。</p>
有些人，确实不值得救。</p>
尤其是天宫弟子降临，墨者自身也不是绝对安全，哪有心思管其他人。</p>
王槐淡淡说道：“我研究过古籍，从炎黄到现在，三千年时间里，每隔三五百年，天下就要大乱一次。”</p>
“每次大乱，都是一场筛选、淘汰。”</p>
“你们知道是怎么回事吗？”</p>
众人瞬间来了精神。</p>
“王首领，您说说呗。”</p>
“就是王首领，您读书多，见识广，教教我们啊。”</p>
王槐满意的“嗯”了一声。</p>
“咱们都是底层贫苦百姓出身，自然都明白，每隔几十年就会有洪涝、旱灾、蝗灾、瘟疫。”</p>
“有时候是局部的，有时候是波及千里，甚至万里。”</p>
“无论天灾人祸，咱们都得抱团取暖，或是挤在山洞里，或是挤在窝棚中。”</p>
“首先被筛选掉的是什么人？你们知道吗？”</p>
众人摇头。</p>
“难道是块头大的？”</p>
“对，块头大的占地方，山洞里挤不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