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地庙前，重楼正在给两只小狐狸讲述蛊道。</p>
如今这个年代，对蛊道感兴趣的生灵不多了。</p>
两个小狐狸不但感兴趣，而且凭自己的钻研，就领悟出许多养蛊、炼蛊的道理。</p>
这令重楼青睐有加，讲述的时候也就多了几分耐心和细心。</p>
“按照我们巫族的说法，蛊是最细微的生命，是诞生于虚无的生命，是生命最原始、最纯粹的起源。”</p>
“你们可以理解为——蛊就是一种无中生有的特殊生命。”</p>
“蛊无处不在，我们看不见的地方，充斥着无穷无尽的蛊。”</p>
“能被我们找到、发现并利用的蛊，不过是其中亿万分之一。”</p>
“只有当我们掌握了特殊的观察方法，比如观照万象，才能看到更多的蛊。”</p>
“但观照万象也不是极限，依旧有很多更小，更细微的蛊，存在于观照万象都看不到的尺度。”</p>
“蛊从那些我们不可见、不可知，甚至不可想象的低级层次和尺度，不断成长、蜕变，一步步来到我们可见、可知，可以想象。”</p>
“然后一步步的成为生命，乃至万物众生。”</p>
两只小狐狸对重楼流露出崇拜的目光。</p>
钻研蛊这么长时间，一直都是模模糊糊的。</p>
蛊是什么。</p>
蛊从哪里来。</p>
蛊有什么作用。</p>
它们只了解了第三个，其他两个，只能说一知半解。</p>
现在，仿佛一个崭新的世界在眼前打开。</p>
重楼双手抱胸，一脸得意。</p>
他不由自主转向岳川。</p>
这时候，岳川拿出一个本源之虫，随后将一团光芒揉入其中。</p>
很快，那本源之虫就蠕动起来。</p>
一抹牛毛针尖大小的翡翠色的绿光凭空闪烁。</p>
一次！</p>
两次！</p>
第三次闪烁的时候，就已经充盈整个本源之虫。</p>
两只小狐狸看到莹莹的绿光，顿时站起身子，踮起脚尖。</p>
重楼脸上的笑意逐渐凝固，随即“啪”的破碎。</p>
岳川手上，本源之虫凭空炸裂，化作漫天光屑。</p>
可是这无数绿莹莹的光屑仿佛有生命，在空中凝滞、飞舞。</p>
它们循着不知是风的轨迹，还是光的路径，又或者其他什么不知名的秩序或者规则，在空中聚散沉浮。</p>
小狐狸们只觉得很好看。</p>
如果是夜晚时分，一定会像满天星河一样。</p>
重楼却感觉三观震碎。</p>
因为他看出来了，那是蛊！</p>
刚刚诞生的蛊！</p>
自己刚才说的，蛊是从更低层次的尺度，或者某种不可视、不可听、不可想象的地方过来的。</p>
可是转眼间，岳川就当着自己的面，凭空创造了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