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宦世家不断繁殖，他们从三公九卿开始，一步步向下蔓延。</p>
中层官员、底层官员。</p>
甚至称不上官员的护卫。</p>
继续向下，会不会连农民这个职位也被盯上？</p>
真到那时候，贫苦出身的人该怎么过，该怎么活？</p>
“先生，我承认您说的很有道理，可这与您屠杀老弱妇孺有什么关系？”</p>
孔黑子跨出第二家，大笑着说道：“你认为他们无罪？”</p>
“先生，我只知道祸不及家人！”</p>
“荒谬！”</p>
孔黑子甩了甩剑上的血滴，踹开第三家家门。</p>
“祸不及家人？那么，福禄是否也不及家人呢？”</p>
“他们身上穿的绸，碗里吃的肉，是从哪来的？是干净的吗？是清白的吗？”</p>
“他们不知道那些财富的来源吗？凭什么享福的时候有他们，算账的时候没他们呢？”</p>
“如果一个人肆意为恶，用自己的死换取五代人甚至十代人的幸福，你猜这个世间的恶还能遏制吗？”</p>
孔黑子大肆屠戮，迅速灭掉了第三家。</p>
“小孟，你要明白！”</p>
“某除的不是个人之恶，而是——世间之恶！”</p>
“某杀的不是老弱妇孺，而是——礼崩乐坏！”</p>
小孟表示不理解，但大为震撼。</p>
孔黑子又提着剑从一家走出。</p>
一连血洗四家，周围的人终于反应过来。</p>
路边围满了看热闹的人。</p>
他们害怕，不敢近前。</p>
但是又逡巡着不愿离开。</p>
他们视线抬起时，眼睛中满是恐惧。</p>
但眼帘低垂时，眼睛中满是幸灾乐祸、跃跃欲试，甚至是快意、感激。</p>
孔黑子没有说什么，继续踹开第五家的门。</p>
“小孟，你知道吗，某听过最为震撼的一句话……”</p>
“那是岳先生说的——内库烧为锦绣灰，天街踏尽公卿骨！”</p>
“萧国朝堂上的事，让某彻底醒悟，依靠特权阶层推行仁道是不可能的，因为他们的存在本身就是不仁。”</p>
“这世间或许会诞生一种对抗特权阶层的思想、意志，但这世间缺少一种抗衡特权阶层的能力。”</p>
“所以，那些思想、意志，最终都会被瓦解、诏安、驯服，成为特权阶层的走狗。”</p>
“这世间没有破局的能力，所以只能由某来挥出第一剑！”</p>
“借你之手，拯救苍生！”</p>
屠完第五家，孔黑子出门的时候，大街上跪了十几个人。</p>
他们一看就是贫苦人家，衣着褴褛、头发灰白，五个人凑不出一嘴牙。</p>
“感谢大老爷为我们报仇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