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虎是从指缝里偷偷地瞄。</p>
百年匆匆，物是人非。</p>
当年走出大山的，那些意气风发的少年人，现在都垂垂老矣。</p>
山神大人却风采依旧，甚至更年轻了。</p>
白虎像虫子一样，蠕动着来到岳川脚下，用大脸盘子磨蹭岳川裤脚，几十年年未曾摇晃的尾巴，此时呼呼作响。</p>
“吼！山神大人，您救救主人吧。”</p>
白虎早已经炼化了喉中横骨，可以口吐人言。</p>
只是平时懒得说话，也不跟马虎以外的人说话。</p>
此时见到岳川，白虎把几十年的话一股脑说出来了。</p>
岳川来到床边站定。</p>
孔黑子也跟了过去。</p>
之前，马虎的注意力一直在岳川身上，现在才第一次看孔黑子。</p>
看了一眼，又看了一眼。</p>
眼睛中的平淡变成疑惑。</p>
“孟圣人，我们之前……是不是见过？”</p>
孔黑子摇头。</p>
小孟是他亲眼看着长大的，一辈子都没离开萧国地界。</p>
当然，不是说小孟大门不出、二门不迈。</p>
实在是萧国的疆域扩张太快了，小孟怎么走都走不出萧国地界，更别说来到南方了。</p>
所以孔黑子确定，小孟和马虎从没见过。</p>
“某并无印象。”</p>
看到孔黑子坚定摇头，马虎也跟着摇头。</p>
“不！我们一定见过！一定见过！”</p>
马虎仿佛回光返照，脸色更加红润，眼睛中光芒越发明亮。</p>
岳川却明白怎么回事。</p>
马虎从小就被灌输马大师的记忆。</p>
可以说是马大师在这个世界的投影。</p>
马大师生前最崇拜的就是孔黑子。</p>
现在，孔黑当面。</p>
这个生在同世界，却从没有见过面的人，在另一个世界，以这种方式见面了。</p>
虽然孔黑子不认得对方，但马虎第一眼就感应出了不同。</p>
有时候，缘分就是这么奇妙。</p>
马虎眼中的光芒渐渐缩回，一点点黯淡下去。</p>
不过她嘴角勾起，好像小孩子吃到了糖果，满是开心和甜蜜。</p>
“孟圣，你真像我前世的故人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