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这个蛊出现蜕变、进化，所有巫族都会选择更强大的新蛊，而非顾念旧情。</p>
对于女娲而言，人族、巫族，以及在此之前的所有种族，又何尝不是“蛊”。</p>
岳川呵呵一笑，“也许很难接受，但这就是真相、事实！”</p>
“无论人族，还是巫族，对女娲而言都毫无帮助可言。”</p>
“而且，无论人族还是巫族，都要面对生老病死，无法永恒存在。”</p>
“既然迟早是死，怎么死的，也就毫无区别了。”</p>
“反正死了还会重新轮回，一次又一次周而复始。”</p>
“不是女娲无情，而是对于永恒存在的事物来说，我们太渺小了，根本入不了她的法眼，更不可能在她心中掀起什么波澜。”</p>
重楼激愤的内心逐渐归于平静。</p>
“叔父，归根究底，还是我们太弱小了。”</p>
“没错！”岳川点了点头，“我们太弱小了，不光是我们的实力，还有我们的认知！”</p>
“我们始终无法跳出三界五行，无法超越古往今来。”</p>
“我们就像可怜的虫子，被封在一个看不见的容器里。”</p>
“我们不断周而复始的轮回，一边繁衍壮大，一边凋零死去。”</p>
“我们就像是蛊！”</p>
“一群高级的蛊！”</p>
重楼左右扭了扭脖子，颈上的青筋根根凸起。</p>
“叔父，我很不喜欢这种感觉，我们应该怎么做，才能改变这一切！”</p>
岳川想了想，想了又想，最终遗憾摇头。</p>
“有时候，我们应该打消不切实际的幻想，抛弃毫无必要的善良。”</p>
“当我们没有足够的实力，就不要对自己太善良。”</p>
“当我们没有足够的实力，也不要对其他人太善良。”</p>
“承认自己的弱小，承认自己的无能，承认自己的失败。”</p>
“只有这样，才能真正认清自己，认清他人！”</p>
“只有找到自己的位置，才能一步步攀登，一点点成长！”</p>
这一刻，岳川想到上小学时的场景。</p>
数学老师说：“零乘以任何数，都是零。”</p>
现在的自己，又何尝不是。</p>
认不清自己，就算有再丰富的经历，最后还是零。</p>
女娲传授自己的，并非抟土造人、炼制五彩石的神通。</p>
而是这种不可言说的道理。</p>
也正是这一刻，岳川觉得，女娲并不是刻意隐瞒火种的真相。</p>
而是……</p>
她已经告诉自己，只是自己受限于力量或者认知，无法理解和领悟。</p>
重楼的怒火终于平息下来。</p>
“叔父，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做？”</p>
岳川抬眼，直视前方。</p>
视野中，各种光芒流转变幻。</p>
“先来一场……大清洗！”</p>
哪怕是养蛊，至少也得用干净的容器是不是？</p>
此方世界养了那么多蛊，却没有进行过清理。</p>
之前那些蛊的血肉、精魂，又或者其他杂七杂八的东西，以真菌、病毒的形式残留在世界中。</p>
时不时地冒出来搞一波事情。</p>
再说句不好听的，那就是养了两只血统纯粹的狗，繁殖起到了，却被不知从哪冒出来的流浪狗先上了。</p>
原本能卖几十万上百万的小奶狗，却变成一窝送人都送不出去的歪瓜裂枣。</p>
搁谁，谁不气？</p>
岳川要做的就是将这些“自古以来”的事物全部挖出来。</p>
“重楼，我现在终于明白——轮回的意义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