选项A中，你会有万分之一的概率开悟，成佛，超脱生死，不朽不灭。</p>
选项B中，这个概率变成亿万分之一，但是你有无限次重复尝试的机会。</p>
如果是“本能”，必然会选前者。</p>
你可以说本能蠢，但它们的直觉准确得可怕。</p>
别说万分之一，哪怕零，它们也会杀出一条血路，搏出一线生机。</p>
如果是“意识”，必然选择后者。</p>
因为太聪明，太精明。</p>
太会计较得失。</p>
不不不……</p>
岳川摇了摇头。</p>
不应该这么说。</p>
轮回是一个筛选的工具，选择A的生灵都被筛选出去了。</p>
有机会做选择的，都是之前选择了B的生灵。</p>
这个问题，就好像春运时候，记者们总喜欢在火车上采访打工人：你们买到火车票了吗？</p>
得到的答案全都是：买到了。</p>
“那么，我们现在该怎么办？”</p>
岳川知道自己不该问这个问题。</p>
问出这个问题，就意味着自己认可了蜻蜓王。</p>
听到答案之后，自己必然会有意无意执行蜻蜓王的意志。</p>
但他还是说了出来。</p>
因为他想要一个方向。</p>
一个可以参考的标准。</p>
大不了反其道而行，蜻蜓王说东，自己就往西。</p>
“年轻人，轮回是一座大山，你们人族，充其量只是山上的一块石头。”</p>
“你们之所以是万物灵长，并非你们这块石头有什么特殊，而是你们恰好位于最高处。”</p>
“你们生来注定不可能离开轮回这座大山，否则等待你们的就是跌入山谷，摔得粉碎。”</p>
“或者……被其他石头取代！”</p>
“这是你们的宿命！”</p>
岳川想过无数种可能，却唯独没想到蜻蜓王拒绝回答。</p>
它是不是预判到自己的预判了？</p>
“不！我不这么认为！”岳川冷哼一声，“什么宿命？我们早已超脱时间、空间，你却跟我说宿命！”</p>
蜻蜓王打断岳川，“年轻人，在抵达更高层次世界之前，我们都是宿命中的蝼蚁，只有超脱……”</p>
停停停！</p>
岳川连忙做了个打断的手势。</p>
原来在这儿等着自己呢。</p>
蜻蜓王瞬间沉默，似乎在检讨自己刚才的急切。</p>
沉稳了不知多少亿万年，怎么还耐不住性子呢？</p>
岳川起身，在周围踱来踱去。</p>
原本是无意识的行为。</p>
可是走了一段距离，岳川感受到无形的羁绊。</p>
回过神时才发现，自己走了不知有多远。</p>
周围一片空洞，一片空白。</p>
根本看不见蜻蜓王、小白蛇。</p>
岳川循着羁绊向回走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