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们明白了吧？”</p>
“视角决定你们的思维，思维决定你们的高度。”</p>
“如果你们只想把封神大战做成一个大国博弈，那么，哪怕你们做出花来，也无济于事。”</p>
“十年后、百年后，必然会有人把你们当垫脚石，攀升到比你们更高的高度。”</p>
“不是他们比你们更优秀，他们只是做了和你们同样的事情，只是他们以你们为基础，把成果建在你们身上。”</p>
这……</p>
众人无可反驳。</p>
知识本就是传承的，积累的。</p>
后人学习前人的知识，在前人的基础上推陈出新。</p>
这不是很好吗？</p>
唐雪见摇头，“这是你们理想中的状态，然而事实是，第一代人就是你们的巅峰，所有后人都在做减法。”</p>
“无论你们的文化，还是你们的修行，又或者你们的思想、品德，全都一代不如一代……”</p>
“你们以为现在是礼崩乐坏，却不知，未来还会更坏！”</p>
哗！</p>
现场所有人都面红耳赤。</p>
他们想反驳，却又无话可说。</p>
唐雪见的话语尖锐，却没有任何错误。</p>
众人无可反驳。</p>
人族历史，确实如此。</p>
文学、医学、修行等等，全都是这样。</p>
孔黑子忍不住问道：“为什么会这样？”</p>
唐雪见指着棋盘说道：“因为有太多的‘你’，太多的‘我’！因为你们生来狭隘的视角和思维。”</p>
孔黑子不服气的说道：“为何如此贬低我等？我等之中，未必没有心胸开阔者！”</p>
似乎觉得自己的话没有说服力，孔黑子补充一句：“比如岳先生！”</p>
唐雪见摇了摇头，“这位……”</p>
“孔先生！”龙阳提醒道。</p>
“好的，孔先生，请问，你能看到自己身后的事物吗？”</p>
“这……荒谬，人怎么可能……”</p>
说到这里，孔黑子瞬间僵住。</p>
是啊！</p>
人不可能看到自己身后的事物，人之外的生灵或许可以。</p>
也就是说，人族觉得天经地义、理所当然的事情，在其他生灵眼中未必。</p>
唐雪见双手一摊，“所以呢，孔先生以及诸位人族，你们的视角只能看到‘前后左右’中的‘前’，你们的视角天生只有四分之一！”</p>
“如果再加‘上下’，人族的视角就只有六分之一！”</p>
“而且，人族通常只有匆匆几十年的寿命，所以人族在思考问题的时候，总会有一种天然的短视！”</p>
“朝令夕改、朝三暮四——这不是你们的错，而是你们的命！”</p>
“还有背信弃义——无论是个人与个人，还是集体与个人，都没有一以贯之的信义！”</p>
“你们随便更换一个统治者，就能作废之前所有的承诺！”</p>
“你们随便更换一个王朝，就能推翻之前所有的契约。”</p>
“因为你们寿命短暂，你们所承诺的对象，所契约的对象也都寿命短暂！”</p>
“所以，在王朝建立之初，君王面对一起打天下的臣子，会格外克制，承诺也通常都会兑现。”</p>
“可是五十年后，百年之后，这些打天下的老臣陆续凋零，君王就觉得自己至高无上，不可置疑！”</p>
“现在回到最初的问题——你、我，我们！”</p>
“人族的视角只有六分之一，那么，是不是可以将六个棋子结合为一个整体，形成——我们！”</p>
“人族的寿命短暂，是不是可以与某些长生的种族结合，来弥补自己的缺陷？”</p>
“君王许下的承诺，官府立下的契约，都可以让城隍公正，不会人死债消。”</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