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阳缓缓抬头，“黄相，我明白了！”</p>
“君上明白了什么？”</p>
“何为人？始为人！”龙阳自信满满的说道。</p>
大黄一脸无语。</p>
这句话现在连三岁小孩都知道了好吧，你就不能说点其他的吗？</p>
龙阳哈哈一笑，“何为彼岸？为什么一定要到达彼岸？”</p>
“彼岸的人看我们，不也是彼岸吗？”</p>
“我们苦苦追寻了一辈子，却不知彼岸就是我们出发的地方。”</p>
“所以——何为彼岸？始为彼岸！”</p>
这句话说者无心，听者也无意。</p>
但唐雪见听到了，轰然心动。</p>
因为龙阳说的太对了，天神就是这样。</p>
天神的祖先想要“走出去”，想要寻找更广阔的天地。</p>
可是在外面兜兜转转亿万年才发现，还是家乡好。</p>
可他们想要回到原初世界时才发现，自己受到了天道意志的排斥。</p>
不仅如此，原初世界还诞生了众多生灵。</p>
这些生灵取代了天神的位置，成为世界的主角。</p>
唐雪见一时间分不清现实和虚幻。</p>
更分不清龙阳那番话，究竟是虚幻的感悟，还是真实的描白。</p>
无论哪一种，都说明飞蓬走在正确的道路上。</p>
虽然过程曲折了一点。</p>
但是，他终究先一步抵达终点。</p>
想到这里，唐雪见深吸一口气，仰望上方。</p>
透过碧空苍穹，仿佛能看到亿万磷光。</p>
同族们为了“寻回火种”付出太多太多，可他们终究还是迟了一步。</p>
飞蓬先一步抵达，先一步找到。</p>
羽化大道是杀不死的，强行镇压，只会让羽化大道在其他地方落地生根。</p>
另一边，龙阳和大黄身上的光芒逐渐暗淡。</p>
不是光源变弱了，而是光芒快速收敛，实质化。</p>
两个人的身影重新出现在人们面前。</p>
但他俩身上多了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p>
就像……</p>
就像……</p>
岳川想了很久，才想出一个词语。</p>
真实、虚幻！</p>
真实，是因为他俩比其他人的色彩更丰富、更充分，万众之中第一眼会看到他俩。</p>
也就是俗称的“显眼包”。</p>
虚幻，是因为他俩的存在感太强了，完全融入天地、风云、草木，不分彼此。</p>
秋水共长天一色那种感觉。</p>
或许，这就是“人皇”。</p>
不需要巍峨的高冠，不需要华丽的服饰，更不需要金黄色的大翅膀，灯带一样的圆环。</p>
他们就静静的站在那里，便已经绝世独立。</p>
一切光芒的交汇点，一切声音的集散地。</p>
一举一动，哪怕一个眼神都牵动亿万生灵。</p>
从岳川的视角，能看到更多。</p>
之前，万物众生的因果线、命运线都是错综复杂的。</p>
每个区域的生灵，几乎不与外界相交。</p>
世界也是同理。</p>
直到岳川推出“梦入仙机”才把诸多世界的命运线紧密相连。</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