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眼中憨傻蠢笨的人，若干次‘生、死’后，未必不能像我们这般贤明睿智。”</p>
“假如将来有一天，我们抵达了终点，它们也会陆续上岸，或早或晚罢了。”</p>
“假如我们走错了方向，最终湮灭，我们拥有再多的成就，又有什么意义？”</p>
“在‘道’上，万物众生都是平等的！”</p>
“在‘道’中，万物众生都是一体的！”</p>
“我的道，就是将我的经验、感悟汇总起来，形成可以简单、快速推广的内容。”</p>
“我的道，就是培养出无数个心往一处想、力往一处使的门徒，让他们传播我的思想，推广我的感悟。”</p>
“土地庙、徒弟、我——这就是我的路！”</p>
“我、徒弟、土地庙——这就是我的道！”</p>
“好好做人——这就是我的方向！”</p>
“我的道可以无限重复，在其他世界快速复刻。”</p>
“万虫、五虫、万物、五仙……人……人道……”</p>
“无论山精野怪，鬼物灵体，还是生灵活物，都能修我之法，习我之道。”</p>
“我，会引领他们不断前行。”</p>
“我不会抛弃他们，也不可能抛弃他们。”</p>
蜻蜓王可以抛弃后裔，因为它原本就是独一无二的个体。</p>
岳川却不同——他是万物众生香火的凝聚。</p>
蜻蜓王可以独善其身。</p>
岳川却注定只能兼济天下。</p>
蜻蜓王叹息一声，缓缓说道：</p>
“如果生命有高度，我们已经在巅峰之上；如果生命有广度，我们已经在边缘之外。”</p>
“不过，你和我不一样。”</p>
“我的道，是不断繁衍、壮大，以‘我’取代万物众生。”</p>
“我的后裔继承了这一点，他们走的依旧是这条道。”</p>
“这注定是走不通的，无论他们开拓再多的世界也无济于事。”</p>
“无关努力，而是生来注定。”</p>
“巫族走了相反的路——我的后裔向外探索，巫族向内探索。”</p>
“他们竟然探索更低层次世界，那些蛊虫好不容易进入到更高层次世界，巫族却折返回去。”</p>
“蛊道确实让他们获得了强大的力量，但方向错了，所以他们湮灭了。”</p>
“我唯一不理解的，就是女娲，因为我没有见过她。”</p>
“我不知道女娲在想什么，也不知道她打算干什么。”</p>
“但是，女娲应该和我们一样，都走到了这一步。”</p>
“即便她悟性不好，巫族的结果也应该让她意识到问题了。”</p>
岳川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p>
巫族的强大有目共睹，超脱生死，掌控轮回。</p>
在万物众生的范畴中，巫族绝对是首屈一指的存在。</p>
强横的体魄，千变万化的蛊虫，巫族依仗地利与天神对抗百万年、千万年，不落下风。</p>
在此之前，岳川一直认为巫族很强大，巫族的道很高级，蛊虫是非常值得钻研和推广的力量体系。</p>
可是在土地庙铺遍诸天万界，人皇遍地开花后，岳川隐隐约约看见了人道的未来，看到了人族的未来。</p>
水往低处流，人往高处走。</p>
但是人能走到的最高点有多高？</p>
走到最高点之后呢？</p>
还能更高吗？</p>
每一步前行，都需要垫脚石。</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