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楼说的是“天命玄鸟，降而生姜”仪式，死而复生。</p>
岳川点头，“没错！”</p>
重楼继续说道：“叔父有没有发现一个细节？”</p>
“什么？”</p>
“古人从不单独说‘生’，也从不单独说‘死’！古人只会说‘死生之地’、‘生死之间’。”</p>
岳川心中泛起波澜。</p>
没错，就是这个，这就是自己想要的答案。</p>
重楼果然是诞生于杀戮之中的奇特生命，一眼看透本质。</p>
生死从来不是孤立的。</p>
这是一个并存的、连续的过程。</p>
只是后来，人们出于种种目的，将其单独拎出来。</p>
一味抬高“生”的地位，鼓吹“生”的价值。</p>
对于“死”则是极尽所能贬低、污蔑。</p>
为什么呢？</p>
因为那些人只能掌控“生”，却无法触及“死”。</p>
重楼继续说道：“我杀过很多生灵，也毁灭过很多世界。”</p>
“当世界秩序尚存时，死者的灵魂都短暂逗留，进入轮回。”</p>
“可世界崩溃后，死者的灵魂都是转瞬消失，不会有刹那的停留。”</p>
“我尝试将那些灵魂留下，或者追踪它们的去处，可是都失败了。”</p>
“所以……叔父问我什么是生，什么是死，我只能说，根本没有所谓的生死。”</p>
“万物生灵都是永恒存在的——只是有些时间段，它们不能被观测，不能被发现罢了。”</p>
岳川脑子里痒痒的。</p>
万物生灵永恒存在，只是某些时间段不能被观察到。</p>
这……</p>
有点像双缝干涉实验，但是又有点区别。</p>
蜻蜓王、重楼的想法让岳川更加坚定了自己的猜想。</p>
世上本来就没有生死，有的是无数个生死生死的循环。</p>
这是一个连续的过程，持久的状态。</p>
只是人们视野有局限，无法看到全貌罢了。</p>
“重楼，你呢？你在出生之前，是什么状态？又在哪里？”</p>
这一下把重楼问住了。</p>
因为按照之前的“生死”观念，自己这一世之前，肯定在其他地方，以其他形式存在着。</p>
生死是联系的，连贯的。</p>
但自己明显不是。</p>
“叔父，这个问题我回答不上来。”</p>
岳川哈哈一笑，喃喃说道：“无名者，天地之始！有名者，万物之母！所以，你不是人，而是天地诞生的源头——是道——是道的化身！”</p>
轰隆！</p>
仿佛有血红色的闪电划过，整个鱼塘都明亮起来。</p>
重楼豁然站起，千年玄冰瞬间化作春江暖水，整个人都在剧烈颤抖。</p>
之前很多想不清楚，想不明白的事情，此刻全都豁然贯通。</p>
一切，豁然开朗。</p>
重楼隐约听到了“咔嚓”碎裂的声音。</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