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海这边的反应，出乎意料的慢。</p>
卫江南都在派出所做完了笔录，被韩所长恭送出门了，明海市委市政府和政法委那边，依旧毫无反应。</p>
不过卫江南也不着急，他反正也还需要花一点时间来了解情况。</p>
离开派出所，登上一台不显山不露水的帕萨特轿车。</p>
赵玉犹豫了一下，对老赵头说道：“爸，你在这等我一下，我去跟他说几句话！”</p>
老赵头很冷静地点了点头，眼神“冰冷”。</p>
“你怎么来了？”</p>
赵玉来到帕萨特旁边，低声问道。</p>
卫江南笑着叹了口气：“你真觉得我警惕性这么低吗？你有心事我一点都看不出来？你呀……要不是我过来，今天这个眼前亏，你是吃定了。”</p>
赵玉撇了撇嘴，表示不屑，随即嘴角微微一翘，露出一丝笑容。</p>
“走吧，请伯父上车，我先送你们回家。”</p>
“不……”</p>
赵玉脸上罕见地露出了腼腆之色。</p>
“还不行，我还没想好怎么跟他们说呢……”</p>
“照实说，就是我的私人秘书。”</p>
“哼！”</p>
赵玉给了他老大两个白眼球。</p>
“不要跑我家里去，等我电话……”</p>
留下这句话，赵玉便赶紧转身走了。怕时间耽搁太长，引起老爸的疑心。</p>
其实她也知道，老头儿心里肯定已经起疑了，她现在啊，就是一只鸵鸟……</p>
但是有什么办法呢！</p>
这个家伙，谁让他一声不吭就杀过来了，事先连个招呼都不打，让自己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搞得现在这么被动。</p>
可是，怎么心里一点都不生气呢？</p>
好像还……有点甜……</p>
父女俩在路边打了车回家。</p>
车上，老赵头板着脸，一声不吭。赵玉勾着头，绞着衣角，轻咬嘴唇，仿佛一个做错了事的小姑娘。</p>
好不容易回到家，老赵头还是板着脸，一屁股坐在椅子里，端起老式搪瓷缸子就灌了几口茶水，还是一声不吭。</p>
赵玉走到他面前，低声说道：“爸，不是你想的那样，嗯，我……我其实算是他的私人秘书吧。萧姐姐安排的，说他这个人办事过于认真，对待坏分子从不手软，怕别人暗算他，让我照看他一点。”</p>
“是吗？他有你说的那么好？”</p>
老赵头将信将疑。</p>
在此之前，赵长春对“官老爷们”的印象并不太坏，主要是因为他离休之后，就不怎么和领导打交道了。按月领离休工资，除了偶尔操心一下“囡囡”找对象的事儿，小日子过得有滋有味。</p>
但德利集团“强制拆迁”这事，彻底让他对部分领导印象大坏。</p>
现在听赵玉说卫江南对待坏分子从不手软，老赵头顿时对他的印象就好了许多。</p>
赵玉正色说道：“爸，这一点你得相信我。”</p>
见赵玉神情坚定，老赵头马上就信了。</p>
对自己的女儿，他觉得还是很了解的。难得有一个人，让赵玉如此去维护他。</p>
“你看他今天在派出所说的那番话，你就应该知道他是个什么样的人了。虽然这是在明海，不是在青山，但对这种事情，他连一点都不能容忍。”</p>
“这倒也是……难怪他年纪轻轻就能当副专员那样的大领导……”</p>
在老头儿看来，卫江南肯定是因为一身正气，两袖清风才能被上级领导如此提拔重用的。</p>
官场上那些弯弯绕，他完全不理解，也从来不想去理解。</p>
否则，以他那么老的资历，工作了几十年，才是个普通的科级干部离休。当然，因为他是老革命，离休之后，是享受正处级待遇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