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娟终于挤了进去。</p>
看见地上坐在一个小姑娘。</p>
小姑娘双手抱着膝盖，脸埋在膝盖里面，看不到五官长相。</p>
右手腕被划破。</p>
上面缠着一条毛巾。</p>
毛巾已经被血浸透，地上也有一滩血迹。又因为伤心，她一直在哭。</p>
“灵儿，你别哭了，人活着什么都有，人死了就真的什么都没了。”</p>
拦车的女孩抱着她哭，哭得声嘶力竭。罗娟把看到的情况汇报过去，那边让她稍等，很快就派警察过来。</p>
“灵儿，我们没父没母没有血缘关系。我们相依为命这么多年，你要死了，我怎么办？”</p>
“灵儿，你想开点，没有钱再赚嘛！就算下个月攒不够万把块，明年的今天肯定能攒够。我们还年轻。”</p>
……</p>
拦车的女孩一直劝。</p>
伍川挤进来拉着罗娟，他怕罗娟受伤，还提议：“姐，这里人多说不清楚，我们去外面等。”</p>
罗娟觉得她们可怜。</p>
如果她们愿意，可以让伍川给她们安排一个工作。</p>
酒楼不缺岗位。</p>
服务员，传菜员，前台，后厨，保洁都大量缺人。</p>
她们要愿意，可以进去工作。管吃管住，节约点消费，万把块钱两三月就能存够。</p>
罗娟转身。</p>
叫灵儿的姑娘忽的抬起头，泪流满面，痛不欲生。</p>
也就在她抬起头的时候，罗娟石化现场瞳孔放大：叶兮诺！</p>
一模一样的脸。</p>
连神情都一模一样。</p>
罗娟是自己人，她知道叶兮诺没有死，可霍廷懿不是说她进了黑洞？</p>
她怎么会在这里？</p>
她为什么会改名叫灵儿？</p>
她在执行任务？她出来了？</p>
罗娟五雷轰顶，不可思议地看着她，不知道要怎么开口。</p>
“姐，你怎么了？”伍川拉不动她。见她脸色惨白，以为她晕血。</p>
罗娟嘴唇噏动。</p>
她想叫诺诺，又怕万一是做任务怎么办？不能影响她做任务吧！</p>
“姐，你没事吧？你哪里不舒服你说出来啊！”</p>
伍川急得想跳脚。</p>
拦车的女孩又扑到罗娟的脚下，泪流满面，痛不欲生：“大姐，帮帮我们，帮帮我们。”</p>
罗娟的视线从她脸上扫过，再看向地上的灵儿。</p>
灵儿也朝她看来。</p>
泪流满面，楚楚可怜，绝望迷茫，痛不欲生，然而……看她的目光却是陌生的。</p>
对！</p>
陌生！</p>
没有熟悉的惊讶，好像从来都不认识，从来没有见过。</p>
罗娟走到灵儿的面前蹲下来，细声细语：“姑娘是哪里人？为什么会在这里？听她说，你们没父没母没有血缘关系。”</p>
灵儿咬着唇微微点头：“我和她都是乡下人，发洪水，房子都被冲走了。亲人都死了。我和她幸运，冲到了最高的地方活下命来。”</p>
狠狠抽了几口气：“我们什么都没有。身份证也没有。找工作也不好找。只能打点零工。好不容易存了一点钱，想着自己做个买卖，结果。”</p>
哇一声痛哭。</p>
哭得把头埋进膝盖。</p>
罗娟懂了：她不是叶兮诺，她只是长得很像叶兮诺。</p>
她叫灵儿！</p>
可是，怎么会长得这么像？</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