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远拍开脸上的手，将季慕青扶好坐稳，心有余悸道：“师叔新得大药，险些害了你，是我莽撞了。”</p>
季慕青没听到，一脸爱慕之色，全无遮掩。</p>
向远也没看到，迫不及待道：“如何，瓶颈是否已经打通，何时迎来飞升？”</p>
季慕青叹了口气，闭目感应了一番，皱眉道：“三天之后便可飞升……”</p>
三天。</p>
向远点点头，也好，他许诺过整个净月禅心院一起飞升，做人不能言而无信，眼下大药升级，水里掺点药，分发门人，他再在旁辅助，便可高枕无忧。</p>
因为个人底蕴沉淀不同，不可能在三天后创下净月禅心院全员飞升的壮举，但也好过她们蹉跎一生，至死也无法踏过先天。</p>
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p>
季慕青一个大喘气，续上后半句话：“也可能三五年之后。”</p>
你丫逗我呢！</p>
“此言何意，为何前后悬殊？”</p>
向远眉目不善，季慕青长了本事，翅膀硬了，连师叔都敢戏弄。</p>
好好好，今天就让你知道，师叔的戒尺可不会只打手心和脑袋！</p>
季慕青低下头，小声道：“心存留恋，放不下。”</p>
这词儿熟，好像在哪听过。</p>
向远嘴角微抽，白月居士和季慕青是他见过相似度最高的一对师徒，师父什么样，徒弟就什么样，台词都大差不大。</p>
如料不差，接下来就是那句话了！</p>
果不其然，季慕青等了一会儿，见向远一言不发，始终不予回应，缓缓抬首，轻蔑看了他一眼。</p>
“废物！”</p>
“没错，我是废物。”</p>
向远双手叉腰，脸上还有几分得意，只要坦然接受自己是个废物，他就是无敌的。</p>
当然，也和这句话白月居士说过一遍有关。</p>
从季慕青口中说出来，向远听了不仅不恼，还有些想笑。</p>
就废物了，你奈我何！</p>
季慕青算到了开头，但没算到结尾，鼓足的勇气瞬间泄去，不知所措，一时不知如何是好。</p>
“如何，现在还心存留恋吗？”向远笑着问道。</p>
“有。”</p>
季慕青垂头丧气：“师叔，你一直催着我飞升，而且师父也在你的帮助下飞升了……”</p>
“你想说什么？”</p>
“如果师叔你不飞升了怎么办？”</p>
有没有一种可能，不是我一直催着你飞升，而是你不飞升，我就蹭不到？</p>
向远瞪大眼睛：“师叔我飞不飞升，自有定计，用不着你操心，你飞你自己的就好了，兴许我心有所感，在你飞升的那一天会与你同行。”</p>
“可是，可师父还在上面等你呢！”</p>
季慕青怯生生看了向远一眼，有点做贼心虚，也有些找到了借口的理直气壮：“师父走得早，她让我接过院主之位，而不是师叔，意思已经很明白了，我要替师父照看师叔，你要是不飞升，那我也不走。”</p>
你那是为你师父考虑吗，呸，你是馋你师叔的身子，我都不好意思拆穿你！</p>
听季慕青言不由衷的话，向远也不惯着，起身跳下坐榻：“原来是我耽搁了慕青飞升，你不早说，既如此，我现在就去飞升。”</p>
言罢，扭头就走。</p>
心头默数一二三。</p>
“等一下。”</p>
还没数到二，季慕青就跟着跳下坐榻，上前拦住向远，支支吾吾，红着脸不知该说什么。</p>
“说吧，这没外人，究竟有什么心结放不下，不愿迈出那一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