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续是不可能继续的，这是他离开紫竹林之后的戒色第一天，意义非常，不容有失。</p>
待人离去后，向远身躯后仰，背后散开阎浮门光晕，身躯没入其中，离开了天妖界。</p>
西游记什么的，他不可能真在天神界等五百年，而且，重头戏大闹天宫已经看过了，即便天帝直接快进到五百年后，明天就安排孙悟空去西天取经，他也没有观影的兴趣。</p>
或许这对天帝很重要，但对他向某人而言，天神界一切皆虚幻，乾渊界才是根本。</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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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渊界，奉先县。</p>
向远端坐悟道蒲团，他在天神界放了五十天的小长假，精神抖擞，迫不及待开始了修行。</p>
他取出破舢板师父赠予的三幅画，挨个看了过去。</p>
第一幅，写意的‘道’字图，人观天，鱼龙相，天人山水，韵味深长。</p>
向远之前一直没看懂，或者说懂了一点，越看越糊涂。</p>
筑基期的时候，看山是山，看水是水，先天期的时候，山可以是水，水可以是山。</p>
功至化神，再看此画，山水还是那个山水，观天的人发生了变化。</p>
向远眼前一阵恍惚，被一股无形力量牵引，抵达一片黑白交织、写意盎然的静谧世界。</p>
他立于一片墨色飘荡的水面，脚下涟漪轻触，无半点声响。</p>
四方皆白，远有混沌，似天地初开，万物皆空，唯有头顶天空墨色渲染浓重，如同一幅即将完成的水墨画，深邃而神秘。</p>
苍天无垠，其貌难见，其意难明。</p>
向远抬头望去，冥冥之中，云气伴随墨色走笔变化，时而聚拢，时而散逸，无形之手泼墨挥毫，勾勒天地轮廓。</p>
忽的，云气翻涌，一条黑色真龙缓缓降下，虚虚实实，如梦似幻，降至半空，身形乍散，显化阴阳双鱼之势。</p>
对于阴阳，向远并不陌生，有着一套自己的理解，可眼前兀自旋动散开的阴阳，和他亲身经历并领悟的阴阳大相径庭。</p>
向远皱眉沉思，试图参透其中奥秘，不知不觉间，他与天地、鱼龙相合，身临其境，成了‘道’字的一部分……</p>
也不知多了多久，向远从顿悟中醒来，眉宇依旧紧锁，感觉自己悟到了什么，可细细品味，镜中之花，水中之月，难以言表。</p>
“咦？！”</p>
再看手中写意的道图，墨色已退，画纸上一片空白。</p>
向远愣了一下，放下空白画卷，抬手在身上摸了摸，内视片刻，也没发现哪里多了什么零部件。</p>
逐一检查法宝，均无异常。</p>
非要说有什么不同，大抵是体内阴阳交汇的色泽更为分明了。</p>
“不对，一定是有什么变化被我疏忽了……”</p>
向远盘膝而坐，内视感应自身，一无所获，感应外界，发现自己对天地法理的观测比以往更加清晰。往常还有些矜持的天地法理丝线，此刻不说坦诚相见，和衣衫半解没什么区别，只需他微微一勾手，便能尽览无余。</p>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天人合一？”</p>
向远不明所以，看向空白画卷，想到‘道’字中不可或缺的观天之人，隐隐觉得或许便是如此。</p>
他有个优点，没心没肺，想不通就不想，反正得了好处就完事了。</p>
向远没有急于勾手，去解开四面八方的粉白小布料，取出第二幅画观摩。</p>
银钩铁画，笔锋犀利，看似杂乱无章，实则暗藏秩序，绘有天刀宗无上绝学。回回看，回回新，雷动九天、长空一色、独钓寒江三式，皆从此画中领悟。</p>
这一次，向远能看到的天刀绝学更多更玄妙，一门门精妙刀法在他眼前逐一展现。</p>
大漠孤烟、风卷残云、举火焚天、月下独酌……</p>
看了许久，向远皱眉脱离而出：“不对劲，太多了，明显有很多招法意境并不适合我，按理说，不应该是我能领悟的，换成帕鲁和冷血也差点意思。”</p>
因为天人合一吗？</p>
“管他呢，不管合不合适，先看了再说，我可以不用，但不能没有。”向远这么想着，心神沉浸于天刀宗宝库，将一门门刀法铭记于心。</p>
鹰击长空、鱼翔浅底、海纳百川、落叶归根、冰封千里……</p>
等到向远再回神，手中的第二幅画也已墨色褪去，变成一片空白，济无舟留下的天刀绝学，已尽数刻印在他脑海之中。</p>
还是那句话，有时候太多了不见得是件好事。</p>
向远一鞭子抽在帕鲁身上，心思切换，让其代为归纳整理。</p>
沉稳上线后，先是内视感应，而后结合自身阴阳五行，去杂留精，化繁为简，保留了几招三道心思都能驾驭的天刀绝学。</p>
接着，打开最后一幅画卷。</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