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还有要事在身，先生若不知道，我就先告辞了……”</p>
“诶~”</p>
吴诤抬了抬手制止：“老夫说‘过目不忘’，又岂会骗你这后生。老夫教了一辈子书，是未经世事的学子、不正经的市井闲汉，还是人情练达的江湖老手，一眼即能分辨。令狐姑娘属于未经世事，公子则是后两者。”</p>
？</p>
谢尽欢微微一愣，觉得这眼神又好又不好，低头看了看：</p>
“先生觉得我不正经？从哪儿看出来的？”</p>
“呵呵，前朝史料典籍那么多，正经人谁靠《阳春艳》了解当时风气？”</p>
“……”</p>
谢尽欢还真没法反驳，但显然也不好承认，岔开话题询问：</p>
“那两人都是江湖老手，不知先生可还记得？”</p>
吴诤仔细回想：“来此地的江湖人极少，记得月初，有个二十出头的后生，过来买阳春艳，言谈举止油腔滑调，老夫一眼就看出他不是读书人！</p>
“稍微聊了两句，其自称何三，随父辈来丹阳做香料生意，还聊过穆先生和几位教习平日动向，说久仰大名想去拜访……”</p>
令狐青墨听到这里，知道这人嫌疑很大：</p>
“吴先生可还有此人其他线索？”</p>
吴诤目光望向侧面的空地，笑容和煦：</p>
“若真是贼寇，又岂会交浅言深说实话，老夫聊了一会，只听出姓是真的，其他全是胡诌。”</p>
“姓何……”</p>
令狐青墨觉得这范围有点过于太大了，不过总比没有强，当下来到跟前拱手一礼：</p>
“谢吴先生提醒，我回去就好好查查。”</p>
吴诤含笑点头，目光又转向令狐青墨：</p>
“老夫一眼就看出，公子也是同好，老夫这有不少珍藏，公子可想看看？”</p>
令狐青墨满头黑线！</p>
谢尽欢已经习惯了眼不对人，聊了半天，不买点东西也不合适，询问道：</p>
“哦？先生可否推荐一本？”</p>
“公子是江湖人，应当喜欢这些。”</p>
吴诤说着横移数步，掀起了柜台一块盖板。</p>
哗啦~</p>
两人一鸟探头打量，才发现柜台下面也是书架，不过是横着的。</p>
书架并排整整齐齐放着百余本精装书册，看名字是——《多情剑客商连璧》《浪子陆无真》《司空老祖艳史》《艳侠奇谭》《金兰传》……</p>
整整一墙的江湖艳闻、老祖野史，而且除开儒教大能，诸教百家其他大佬几乎全部位列其上！</p>
“嘶……”</p>
令狐青墨暗暗抽了一口凉气，不说翻看内容，光是看到这些倒反天罡的书名，都感觉自己该进雷池洗洗眼睛！</p>
谢尽欢同样叹为观止，从墨墨腰间抽出手绢擦了擦手，而后拿起其中一本：</p>
“先生看人真准。写这些的前辈，后来怎么样了？”</p>
吴诤眉宇间尽是傲色：</p>
“我儒门子弟，岂会忌惮旁门左道？写这些书的大家，大部分都是善终。”</p>
那还不是有小部分横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