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料,第二日一早,邀月果然起的极早,她不但自己早早起来,梳妆换衣,还到楼下端了热水上来,行走间莲步姗姗,连腰间的玉佩都不曾微动。
花无缺从她推门出去就起来了,见她并没有出客栈,这才放下心来。等邀月端着毛巾热水回到房里,头也不抬,轻声说:“花公子请洗漱罢。”
花无缺立时站起来,苦笑说:“……你不必如此。”
他真心觉得折寿。
邀月却不管那么多,将他拉到铜盆旁,亲手把热毛巾递给他,又把牙刷和牙粉送到他手上,花无缺一一接过来,忍不住问:“你真的失去记忆了吗?”
邀月摇头。
花无缺大喜过望,邀月板着脸说:“你已经问了我八百次我是不是真失忆了。我看你才是真失忆了。昨天问过的,今天就忘了,看你年纪轻轻的记性也忒差了。”
花无缺……
一男一女,男的高大俊美,女的纤弱秀丽,他们俩成日里关在一个房间里能做什么呢?
这件事,客栈的小二们也很想知道。
给上等房送茶水果品的时候,就忍不住蹑手蹑脚去偷听。
房间里安安静静,突然,隐约传来一声压抑的闷哼。
“哎哟,开始了开始了。”小二唇语招呼同伴一起来听壁角,住店那日姑娘摇摇晃晃走进房间的时候,几个小二都忍不住偷偷去看她。
纤腰一握,颈细背直,轻纱薄袖下的雪白手臂上带着暧昧的红痕,叫人忍不住的浮想联翩。
过了会儿,又是男人的低声闷哼。
小二唇语:“战况激烈啊。”
第三次闷哼过后,花无缺终于忍不住了:“如月,你让我自己来。”
邀月歪着头,轻声说:“还是我来,怎能劳烦花公子你自己动手呢?”
“你就饶了我。”
天干物燥,小二脑补了起码三十张春宫图,鼻血都渗出来了。
掌柜巡视,看到几个人鬼鬼祟祟,大声咳嗽,顿时几个人作鸟兽散。
“没想到那姑娘挺豪放啊。”
“都不让男人动,也太省事了!”
“这才是好姑娘啊,你们两个童子鸡,哪里知道,做那个事情的时候,其实男人都是很累的,太耗费体力啦!”
客房内,却没有好春光。
花无缺原要带着邀月下楼退房了,邀月却眼尖看到他衣衫上有一个破口。
江湖中人,出门在外,风尘仆仆,衣裳破了在所难免。
过去荷露荷霜她们在侧,会提前一天检查花无缺的衣物,若发现破损就直接扔了,再去补一件新的回来。
可这件衣裳是小姑姑亲手缝制的,直接扔了,花无缺有点舍不得。
邀月便自告奋勇帮他缝补。
花无缺再尊重邀月,也忍不住用怀疑的眼光看着她。
“你真行?”
邀月一记犀利眼刀划出去,淡定自信说:“我虽然记忆没了,可我的身体自然而然会记得过去熟练做的事情。既然公子你是我贴身服侍的,针线活我自然是熟练的。”
花无缺脑内吐槽:问题是你根本没服侍过我啊,哪里来的身体记忆?
邀月根本不由分说,取出针线包,穿针引线,就要往花无缺身上刺。
花无缺连连摆手:“你等我把衣服脱下来再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