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鱼儿真以为自己能狠下心肠看着苏柔樱呆在烟花之地,他自己潇洒走掉,看到和邀月一模一样的脸倒霉,其实是件很开心的事情才对。
可是苏柔樱真的乐乐呵呵的换了一身妖娆的霓虹轻衣,站到台子中央,跟着其他几个舞女一起随意摆动身体,柔软轻媚,舞袖飞扬,居然得了满场的彩头,更可怕的是,也不知道她是真傻还是假傻,居然把那些客人们扔过去的缠头全捧在手里,开开心心地朝小鱼儿飞奔过来。
一不留神,脚下绸缎一绊,居然整个人都飞了出去,小鱼儿下意识飞快跑过去,把她抱在怀里。
她粲然一笑,突然一努嘴在小鱼儿的脸上亲了一口。
小鱼儿板着脸往后一仰,却不妨被苏柔樱突地伸出两只手,板住他两边脸,又在嘴上亲了一口。
“刚刚那些客人可都扔了很多很漂亮的东西,就为了我陪陪他们,现在我连钱都没收就亲了你,你不高兴吗?”她俏皮地把手绕在小鱼儿的脖子上,刚要继续说什么,突然被小鱼儿一把甩在地上,站在他们身后不过一丈远的地方,是脸色苍白的铁心兰。
“心兰?”小鱼儿飞快追了出去,一转眼绕过了两个拐角,他飞出去老远,才突然意识到,刚才一掠而过的时候,眼角看到一个雪白的身影。
小鱼儿倒退回来,回到铁心兰身边。
“心兰,刚才你误会了……”话还没说完,就被铁心兰打断。
“我没有误会,那个女人不是移花宫宫主,你也不喜欢她。”
她脸色苍白,站在月色下一株梅花旁,更显得人憔悴。
“你……”小鱼儿有一肚子要解释的话,却被生生憋回去了。
铁心兰摇摇头说:“你不用解释了,我知道,我都知道。我现在只是非常的迷茫。”
小鱼儿挠挠头,问:“你在迷茫什么?”
“我只是不知道,我们的将来到底要做什么?”
铁心兰突然抬起头,望着小鱼儿说:“有仇不能报,有冤无处诉,每天糊里糊涂的睡着,又自以为清醒的醒过来,我到底在干什么?小鱼儿,我突然认不清我自己了。”
小鱼儿被她的话说的有点糊涂:“你到底在说什么?”
铁心兰摸了摸小鱼儿的头发,说:“为什么整个和丐帮的事情,你都让我睡着了?”
小鱼儿才知道原来她介意的是这件事。
“我只是想你……想你好好的休息,等我把一切事情都出里完了,我就和你一起去找个地方,咱们种几亩田,养一些小鸡子小鸭子。”
铁心兰疲倦地垂着头,问:“若是种地的时候,又出现了一些危险,一些问题,你是不是还是要瞒着我,把我迷晕了,或者是用什么调虎离山之计让我去别处,直到一切都结束了,再让我回来?”
小鱼儿几乎不懂她到底想说什么:“我只是想保护好你,这样做有什么不对吗?”
铁心兰身上的疲倦一直没有消散,她只是抖了抖嘴唇,最后吸了一口气,说:“我的父亲,在我很小时候就离开了我,只有那个疯狂一百单八打,我唯一能抓住的只有疯狂一百零八打。江小鱼,我小时候只有一个人,也没有逃避过,也没有害怕过。我不是一个很脆弱的人,你用不着什么都瞒着我。”
江小鱼笑笑,说:“好好,今后我什么都不瞒着你,这样可以了吗?”
铁心兰知道江小鱼其实完全没有听进去,只是为了搪塞而已。
——
明月西归,邀月靠在窗边,闭目沉思。
她闭目思索了良久,仿佛时光倒流一般,故事重新回到原点开始。
婳凤救了江伏声。
江伏声明明已经成年了,却转身投入丐帮。
江家老宅的覆灭。
江枫当年突然学会了极高深莫测的武功。
婳凤临死之前的话:“你要学着像我这样,救一个人,然后爱上他。然后……”
然后你就能够找到回去的方法。
她缓缓睁开眼睛。
花无缺不在房间里,他去哪里了?
她非常的紧张,这种突如其来的恐慌就像是突然涨起的潮,在她的心里一阵阵拍击着,她刚要走出去,却看到花无缺推开门走进来,手里端着食物丰盛的托盘。
她随手拿开托盘,整个人靠进他的怀里,说:“我还以为你走掉了。”
花无缺笑了,从胸腔里发出的笑声,贴着他心口的位置,能听到那种微微共鸣的声音。
“如果我离开这里,一定会带着你。“
邀月说:“我猜你会这样,但是我会胡思乱想。”
花无缺轻轻拍拍她的背,好奇地问:“你在胡思乱想什么?”
“我想到,你在大街上走,被一个丢绣球寻夫婿的官家小姐的绣球砸中,不由分说就被一群家丁绑架回去,就不得不成为了那个小姐的乘龙快婿。”
花无缺轻笑说:“我出门的时候,一定记得抬头看看楼上,若是有往下扔绣球的小姐,一定会使出毕生绝学躲开。不会被人抓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