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家。</p>
堂屋里，杜海坐在太师椅上，眉头紧锁，一言不发。</p>
王倩眼睛通红，同样不说话。</p>
杜勇杜猛两兄弟站着，神色紧张。</p>
气氛压抑，端茶倒水的丫鬟站在一旁、大气都不敢喘。</p>
杜海得知刘耀祖被斩、其家产被抄没，他交的五百两免役银等于打了水漂。</p>
银子的损失不提也罢，眼下的难题是选谁去当兵？</p>
他心里倾向于杜勇，因为杜勇的实力强一些。但因此选杜勇的话，未免不太公平。</p>
沉默许久后，他终于开口：“不如掷铜板吧。”</p>
无人回应，房间里落针可闻。</p>
杜海取出一枚铜板，其一面写着“乾元通宝”，另一面无字。</p>
“字朝上，则大勇去。无字，则二猛去。”</p>
说完，他将铜板放在左手食指指节上，大拇指屈指一弹。</p>
“叮”一声脆响，铜板抛飞而起，在空中高速翻转。</p>
在铜板降落的时候，杜海偏过头、没有去看，左手“啪”地将其扣在桌上。由于力量太大，差点拍裂了木质桌面。</p>
所有人的视线集中在他的左手上。</p>
杜海缓缓掀开手心，桌上的铜板“乾元通宝”朝上。</p>
————</p>
刘家大宅，大门紧闭。</p>
门外堵着一群人。</p>
“刘大户，开门！还钱！”</p>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还想赖账不成？”</p>
“那五百两银子是我家卖田才凑够的，你不还的话我们怎么活？”</p>
有人将大门砸得嘭嘭作响。</p>
这时候，一匹骏马啼啼哒哒由远及近，停在刘家大宅之外。</p>
马背上的人翻身而下，呵斥道：“你们干什么？”</p>
“刘鸿展？你们刘家什么时候给我还钱，还五百两银子的免役银。”</p>
他们围住刘鸿展，向他讨钱。</p>
“你们钱交给谁了？”</p>
“你叔叔刘耀祖啊。”</p>
“那你们问我叔要去。”</p>
“你、你叔都死了，这钱不该你们还？”</p>
此时刘鸿展正是满肚子火气，他吼道：“我叔死了、家产被抄，衙门都不株连我们家，你们凭什么让我家还？滚，都给我滚！”</p>
“那……”</p>
“快滚！否则我不客气了！”</p>
他毕竟是高阶武者，讨债的人见他发怒，只能畏惧离开。</p>
“一群狗东西，我叔在的时候他们敢来吗？”</p>
刘鸿展口中骂骂咧咧，回到家中。</p>
刘耀宗、刘鸿伟、刘鸿图都在等他。</p>
他们家中，刘鸿伟已经成婚，他娘子还怀有身孕，不用被征兵。</p>
刘鸿展和刘鸿图，二人都过了十五岁且未婚，需要选一人去当兵。</p>
“二哥。”</p>
刘鸿图见二哥回来，眼神带着祈求地望向他。</p>
刘鸿展无视了三弟的眼神，看向刘耀宗：“爹，让三弟去吧，他功夫不弱，没那么容易死。我得在家坐镇。”</p>
“啊？二哥，论武道你比我强多了啊。”</p>
刘鸿图没想到二哥竟然让他去战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