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跃与赵垒几乎同时想到,许胖子说这一席话绝没那么简单,肯定还话中有话,又不知是什么圈套。不过赵垒不会,他想,许半夏说的一定是高跃的事。而高跃也不说话,只是一脸木然地看着窗外,忽然想到,许半夏说她离开了漂染到了北方才想到漂染的好,是不是意指女儿辛夷离了他这个老爸才想到老爸的好了?不是没有可能,可是高跃决定不接。辛夷未婚先孕,擅自结婚,已经冷了他的心,他不是不想女儿,只是不想就那么快回心转意。许半夏要做说客,就让她做,看看她还能说出点什么来。
许半夏虽然不能确定高跃在想什么,但也大致知,他肯定会联想到什么,因为今天大家都是心知肚明要谈什么的,即便是与猫混不相的话,只怕高跃也要往猫那儿想一想。所以高跃不吭声,那是理所当然。便明知故问:“咦,怎么都没声音了?我说得不对吗?”
赵垒见高跃还是没声音,只得笑着帮个,“胖子,你这话不是不对,只是怎么听怎么不象该你说的。”
许半夏顺势打个哈哈,:“被你看出来了,我今天真是满感慨的,一个人怀孕以后会变化那么大,肚子才有点显形,就知以前的无无天是多么错误,以前父的苦口心是多么正确。人有时候考虑问题,真要换个角度,站到对方的立场上着想。”其实,猫哪有这种觉悟了,虽然想她父亲了,但也就停留于初级阶段,最多说个那么多天没见还怪想之类的话,还不是许半夏添油加醋。
高跃冷冷地:“那么说,许半夏你是准备谅你地父亲了?”许半夏哈哈一笑,:“我早知高总会问出这个问题来,他不一样,人再怎么换位思考,也不可能揣到格缺陷者的思路,否则就是疯自己。我们这里说的是正常人。”
高跃不语,心里很疑,事实真如许半夏说所吗?辛夷什么时候脑子有这么清楚了?只怕其中有分。所以选择不说话,看许半夏怎么表演下去。
许半夏见高跃总是不搭话,心里无,不去理他,管自己跟赵垒说话:“赵总,要不这车等下就扔你那儿,我自己开君威。省得我明早还得把君威开到你宾馆,又得少一个小时。”
赵垒想了想,:“好,谢谢你,你其实是想给我过车瘾。胖子,明天中午与伍建设的饭局你参加吗?”
许半夏摇头就:“此人我一见就有拔拳出来的冲,能不见就不见。可是,会不会有好戏看?你透一二。”
赵垒笑:“当然有好戏,不过现在还是铺陈阶段,不是非常火爆,但比较耐人寻。”
许半夏听得直乐,难得赵垒也有这么风趣的时候,笑:“没见过你这样自自擂的人,好,我明天就跟去瞧着,顺便牙切齿地帮几句。”
赵垒笑嘻嘻地:“你这个态度就对咯,反正你在伍建设那里吃过的苦头多,我不担心你会演不好。”
高跃还是不语,但脸上也看不出什么绪,只是坐那儿闭着眼睛不语。好像是个局外人。
许半夏见高跃脆沉默,心里虽然有点灰心,但来之前也有所考虑,高跃不是冲型的格,他与猫的关系走到今天这一步,肯定有他的考虑,他的布置,她许半夏妄图一夜之间三言两语就感化他,这好像太小看高跃的智商了。罗马不是一天造成的,看来这两父女之间的冰还得假以时。
送赵垒到宾馆,高跃与许半夏脆也下了车,坐大堂里说话。可是一个想不出说什么,一个静以待变,怎么说怎么别扭。不过许半夏相信,要是高跃心里没这个女儿的话,也就不会安排这回与她许半夏的见面。他肯见面,无非是希望通过她许半夏了解一些女儿的近况。
过了好久,许半夏总算想到一件心里想了好久的事,便问高跃:“高总,修好像对阿很好,是不是那天他在楼上帮了修什么忙?”
高跃愣了一下,:“哪天?哦,那天。屋顶天窗做得不好,需要个高一点有力一点的人使劲扳一下才合笋。个物业的小伙子来也一样可以。这年头,家里缺个扛煤气瓶的人也没什么。”言语里,自始至终就是不提一下阿。
许半夏“哦”了一声,顿了顿,才:“那就不明白为什么修看见阿笑得那么暧昧了,我还以为她会一直风清月白下去。”后面一句“原来也会心漾”就不说了,相信高跃自己会想到,总觉得其中一定有什么缘故,可是直接问一定问不出来,只有下猛料出高跃的话了。
高跃被许半夏的话呛得差点咽气,不过一回想,好像是的,那天修姐居然还拿出自己做的小点心满满摆了一桌,这是他都没有享受过的待遇。真有暧昧?稽,许半夏这是胡说。可这又是为什么?高跃自己也想不通。不过他还是维护修姐,:“胖子你胡说,修姐对客人客气一点也是有的,再说又帮她一些小忙,人家那是回报。”
许半夏见问不出什么来,也就不再继续,相信高跃应该已经有了防备。“高总,上市了?”
高跃:“是,绕过发审委,不知轻松多少。不过我最后没给你那个朋友的公司做,他们办事比较认真规范,只是后台不够,所以手段少点泼辣劲。但我不会亏待他们,后续工作给他们了,以后你遇见他们帮我敲一下,一定要给我做好。”
许半夏笑:“屠虹很委屈地跟我提起过,不过这也是没办的事,换我也一样会找手脚快作利索的公司帮忙,早上市一天早圈钱,利息都够付高价的咨询费了。当时你们上市庆祝的时候,我还想着你会不会邀请我,结果很失望,原来…哼哼。”
高跃听了只好笑,他不是没想过把许半夏拉入邀请名单内,但是想来想去,两人关系似乎是私人关系更多一点,而且又值他与高辛夷闹冷战,不想因此而导致高辛夷与童骁有什么幻想,所以最终还是大笔一挥,把许半夏的名字划掉。索取笑许半夏,免得她追问:“屠帅哥找你了?胖子你怎么总是不切实际找帅哥下手?你好好一个做事的女人,见了帅哥就乱方寸,脑袋也糊涂起来,我旁边看着都难受。你要找帅哥,不会找那种可以用你的钱掌的小白脸?刚才的赵帅哥和以前的屠帅哥,哪个是容易打发的,你说你累不累。这点力花到赚钱上去,赚的钱就够你养无数帅哥的。醒醒。”
许半夏原打算取笑高跃的,没想到被倒打一耙,很是没面子,而且,似乎他说得对,不由尴尬地笑:“食也,呵呵,高总你不也喜欢美女吗?”
高跃笑:“胖子,你这家伙酒财气也一样不少的,这点我很喜欢。只是好好得这么艰难,很是没用。我二十出头时候那么讲感还可以说说,你都混了那么多年江湖,也老大不小,还那么感用事,那就有点花痴了。你要喜欢帅哥,还不如喜欢我,起码好大大的,钱并收。”
许半夏听得差点要拍桌子,忍了忍才:“高胖子,你要是再老二十年,我也就跟你了,伺候你几年就可以瓜分遗产。再年轻十年也马马虎虎可以将就,你虽然不帅,总也有点男人样。可你现在这年龄不上不下最要不得,跟着你没出头子,好不容易伺候你翘辫子,我也没玩的兴趣了,钱再多都没用。猫英明伟大,她这个时候不认你这爸很是应该,反正阿现在钞票也不少,够她用的。以后在病前面认父也来得及。”
高跃听得一口口噎在喉咙里,呛得差点回不过气来,好不容易才开:“许胖子你说什么?”
许半夏投机取巧地:“我你高胖子,因为你比我还胖。就这么定了,以后人前给你面子,你高总,人后说什么都你高胖子。”
高跃指着许半夏,好半天没声音,终于憋得满脸通红地收回手指,却改大掌往桌上一拍,:“许胖子,你这鬼!鬼!祝你跟着鬼帅哥冒足一辈子傻气去。”
看高跃被自己,许半夏不知为什么,心里特别开心,忍都忍不住,扭过脸去闷笑。高跃要是真气得发昏,早起走路或一杯泼过来了,不过是一时下不了台,被她说得太难堪了。
高跃看着许半夏憋红着脸闷笑,心里真是气得想扑上去揍她,可是再一想许半夏的话,知她是存心的,自己居然被她气急,这小娘不知心里多少得意,怪不得笑成红脸。高跃不由又好气又好笑,闷了好久,见许半夏还是扭着脸笑得肩膀都在发抖,恨得又是一拍桌子,可话到边,却也是忍不住笑出来。他这一笑,许半夏更是有恃无恐,不再憋在喉咙里,脆放声大笑出来。两人抱着肚子笑个痛快。
高跃笑完,这才:“许胖子,你跟那些帅哥可有跟我一起笑得那么畅快?”
许半夏想了想,好像是的,在赵垒与屠虹面前都比较矜持,微笑的时候占多,也就北京那晚冲屠虹出拳脚才算是放肆,但慢着,这有什么可比?“不一样,我对你的钱包有企图,我对他们只企图,当然区别对待。”
高跃笑:“只要有企图,没什么不同,你自己不明白而已。算了,我不跟小字辈讨论那么深奥的问题。今天你让我笑得开心,也气得够呛,我放你一条生路。猫这住的什么地方,一家三个挤那么小的屋子,你她搬到湖边别墅去,反正我让出来不去那里了。”
许半夏只是笑笑:“那可好,他们去了那里,我也可以有机会享受湖边别墅了,否则只修一个人在那里,我都不敢过去。要是能看见快雪初晴该有多美。”
高跃故意:“我又没说给你去。”
许半夏当然不会当他一回事:“切,我游泳船都要去,除非你大王开刀的笛子。”两人了一通,终于气氛融洽下来,这才各自回家,出得门来等出租,高跃都在埋怨许半夏不该重轻友把车子让了。许半夏自己还要郁闷,取备用车钥匙开了门放漂染出来,走了好一段夜路才得以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