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狄斯进了皮具店，一位穿着得体的侍者上前：“先生，请问您有什么需要？”</p>
“我找普利莫先生。”奥狄斯按照柏莎给出的资料上道。</p>
“请问您有预约么？”</p>
“没有，请转告普利莫先生，是花船的船长介绍我来的。”奥狄斯不疾不徐地道。</p>
“花船的船长”是暗号，暗指自己是翡翠宫派来的。</p>
奥狄斯心说：有点像是古代的钦差。</p>
侍者上楼向老板汇报，很快多少有些秃顶的中年男性普利莫从二楼快步下来：“您一定是裘力斯先生吧？我已经等您一天了，快请上来。”</p>
“裘力斯”也是暗号，指一切正常，可以到楼上交谈，同时还能掩饰奥狄斯真正的姓名。</p>
来到二楼，普利莫搓着手微笑道：“奥狄斯先生，久仰您的大名，您可不仅仅是贝克兰德情报界的著名人物。”</p>
这位看上去像是个老政客的情报官，显然提前做了些功课。</p>
“那只是运气好而已。”奥狄斯微笑着客气道。</p>
两个人握了握手，普利滋把房门反锁后，请奥狄斯在沙发区坐下。</p>
普利莫一边为奥狄斯冲咖啡，一边道：“昨天晚上我已经收到了电报，会全力配合您。”</p>
“谢谢。”奥狄斯微笑道：“在拜亚姆的调查要全靠你们的协助，这一点我也是会如实上报的。”</p>
先画下个大饼，把一部分功劳给出去，这样对方才能真心帮忙。</p>
其实他们帮不帮忙的都无所谓，因为奥狄斯现在已经知道问题的答案了，这个调查就是走走过场，但该有的表态还是要有的。</p>
普利莫在心里感慨：这个年轻人不简单，难怪年纪轻轻就能得到“女王”的重用。</p>
他又客气了两句后，谈到了正事：“有一个情况不知道您是否清楚，我们跟海神教会和反抗军都有些联系，不过主要是向他们销赃，毕竟他们都需要大量物资。</p>
“在打交道多了之后，也认识了一些‘海神’的虔诚信徒。</p>
“我们在发现‘海神’在发生了一些变化的时候，就去那些信徒那里拜访了一番。</p>
“大多数虔诚信徒的情绪都有些崩溃，有人说‘海神’发怒了，但不知道为什么发怒。</p>
“也有人说‘海神’要淹没拜亚姆，把这里夷为平地。</p>
“还有人说，在拜亚姆，有人惹怒了‘海神’，只要把那些人杀死后，就能平息神的愤怒。”</p>
普利莫递给奥狄斯咖啡摇了摇头道：“还有很多信徒已经在准备带着全家老小投海自杀，说是要回归‘海神’的怀抱。”</p>
这位情报官追后总结道：“信仰邪神实在太可怕了。”</p>
奥狄斯琢磨了一下道：“我希望能去见一见那些卡维图瓦的虔诚信徒，或许能有什么发现。”</p>
“没问题，我这就安排人带你去。”</p>
奥狄斯礼节性地喝了几口咖啡：“我现在就出发吧。”</p>
普利斯立即起身，去安排人员和马车。</p>
奥狄斯的向导是一个叫菲尔的当地年轻人，并不是很健谈，奥狄斯便主动问道：“你了解‘海神’么？”</p>
“比较了解。”经常跟海神教会的人打交道的菲尔回答道：“那是一位需要用鲜活的生命祭祀的邪神。”</p>
接着他有些不放心地道：“先生，祂真的要淹没拜亚姆么？”</p>
“是‘他’。”奥狄斯微笑着纠正道，接着回答说：“你放心，他不会得逞的，因为在拜亚姆有大量的‘风暴之主’的信徒。</p>
“不管‘海神’再厉害，在‘风暴之主’面前，也像是一只刚孵出来的小鸡一样弱小。”</p>
菲尔愣了一下，感觉这位先生的比喻十分生动。</p>
接着他仿佛是后知后觉的想到：对啊，“风暴之主”才是大海上最伟大的神灵。</p>
很快，他们来到了拜亚姆的城市边缘，一个“海神”信徒的家庭，一进门奥狄斯就看到他们一家老小全都跪在地上虔诚地祈祷。</p>
这一家人是一家普通的当地人，并不是很富裕，其中几名家庭成员的衣服上打着许多补丁。</p>
他们瑟瑟发抖，真诚地祈祷着，菲尔上前跟他们打招呼，也没人理会菲尔。</p>
之后菲尔尝试跟他们交流，但他们丝毫没有停止祈祷的意思。</p>
菲尔朝着奥狄斯摇了摇头，表示无能为力。</p>
于是他们又去下一个信徒的家里，结果那一家人不知道去了哪里，不过可以肯定，他们不是去郊游了。</p>
第三家信徒的住处，已经在拜亚姆的郊区。</p>
“这是一位重要的信徒。”菲尔介绍道：“我们一般在售卖物资的时候，都是找他谈价格，而他可以决定物资价格的高低。</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