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纵声喊道：“去死吧！因斯·赞格威尔！”</p>
眼泪一滴滴滑落，这一声，他等待了好久好久，在内心反复演练了不知道多少遍！</p>
“窃运者”符咒刚一离开伦纳德的手杖，就消失在了半空，让他和因斯·赞格威尔的位置同时变得暗淡。</p>
伦纳德立即感觉自己体表在发麻，似乎已经有闪电在上面跳跃，产生了针刺般的微痛。</p>
嘭！</p>
伦纳德早就准备好的左轮手枪击射出了泯灭灵性的子弹，击中了他的太阳穴，把他的半个头盖骨掀翻。</p>
他脸颊上全是泪痕，却带着畅快地微笑缓缓倒地。</p>
但在下一个瞬间，两个人互换的命运，再次回到了各自的身上，伦纳德的头部快速复原，而因斯·赞格威尔的头盖骨却被掀翻，一部分大脑和脑浆洒在了地上。</p>
赞格威尔趴在地上，挣扎了好几次都没能爬起来，他咬牙切齿的诅咒道：“该死！当初在廷根市，我就应该杀死昏迷的你！”</p>
嘭！</p>
又是一声枪响，淡金色的子弹射入了赞格威尔的身上，打得他蹦了一下。</p>
接着，一张张塔罗纸牌飞了过来，插在赞格威尔周围的地面上。</p>
一道戴着丝绸礼帽，身穿黑色正装，提着长管左轮手枪的身影走了出来，他黑发褐瞳，书卷气息很重，正是克莱恩·莫雷蒂。</p>
“你，果然是你，你果然还活着！”赞格威尔虚弱地嘶吼道。</p>
嘭！</p>
又是一枪打在赞格威尔的脑袋上，克莱恩沉声道：“这一枪是替戴莉女士打的。”</p>
接着他再次扣动了扳机：“这一枪是伦纳德的。”</p>
他也闭着双眼，一下一下扣动着扳机：“这一枪是被你破坏的黑荆棘安保公司。</p>
“这一枪是所有‘值夜者’的。</p>
“这一枪是我自己的。”</p>
此时赞格威尔已经没有了气息，浑身上下全是焦痕和伤痕，脑袋也没了一半，身上半神话生物的状态迅速消失。</p>
克莱恩的灵性察觉到眼前的情景已经没有危险，于是睁开眼睛，抬起“丧钟”对着已经死去的赞格威尔又是一枪。</p>
“这一枪，是队长的。”</p>
随即，他从衣兜里拿出剩下的一张塔罗牌，丢到了因斯·赞格威尔的身上。</p>
那是一张逆位的“星星”牌。</p>
这时候，有一道身影出现在了不远处，弯腰拾起了羽毛笔外形的“0-08”。</p>
这身影穿着简朴的白袍，留着遮住了下半张脸的淡金胡须，胸前悬挂着一根银十字吊坠。</p>
正是天使之王，亚当。</p>
祂看了一眼赞格威尔身上的塔罗牌，微笑道：“所有命运的馈赠，早已经暗中标注好了价格……”</p>
祂看向奥狄斯：“不是么？”</p>
奥狄斯一愣：我TM就是来打外援的，你问我干什么？</p>
不过他还是很客气地道：“你说是，就是。”</p>
刚才战斗快要结束的时候，他为了避免跟亚当直接接触就打算离开的，可是突然之间，又觉得想要看一看“故事的结尾”。</p>
此时见亚当跟自己说话，他忍不住心想：刚才不会是亚当想要让我留下吧？祂有什么目的？</p>
亚当“呵”了一声：“你的态度不错……”</p>
奥狄斯心说：我一个半神见你一个天使之王，你没让我三拜九叩，跳一场脱衣舞，或者干别的什么丢人的事，我就烧高香了。态度好这是最基本的礼貌……</p>
想到这里他看到亚当一直在盯着自己，才仿佛突然回过神来一样：我艹，我的想法全让祂“看见了”！</p>
他也有些奇怪，上次见亚当的时候，自己还始终有一个意识，一定要收敛自己的想法，可是这次反而没有那样的意识？</p>
亚当依旧保持着温和地微笑，然后他转过身，一步步消失在了残破的广场上，留下了吟唱般的一段话：</p>
“在‘观众’的注视下，克莱恩·莫雷蒂完成了华丽的戏剧，他借此消化了魔药，并有多余的力量在这部戏剧落幕时尝试晋升。</p>
“知识的光辉将重临大地，他所预言的终将会上演，自古以来，他都是‘预言大师’！”</p>
克莱恩立即感受到魔药彻底消化，奥狄斯的灵性则意识到，自己可以晋升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