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城内要腾出地方来储备足够的木料，以免姑臧被围后，没有薪柴生火。”</p>
他吩咐着折逋罗，折逋罗闻言也明白尚摩陵是同意了自己的建议，因此他恭敬行礼，随后退下了。</p>
接下来的几日，刘继隆麾下山丹精骑的名号算是在凉州打响了。</p>
与此同时，农谷力也带着被斩去首级的莽罗将尸体返回嘉麟城。</p>
他们一行十七人，不是百户官就是十户官。</p>
原本以为即便没有嘉赏，也不会有什么惩罚。</p>
但事实证明，他们低估了莽隆化的残暴。</p>
他们一行十七人被莽隆化绑在校场木桩上七日，直到莽隆化将莽罗将下葬后，他们才被解放开来。</p>
原本他们以为事情到此就结束了，可结果是他们十七人都被降了一级。</p>
百户长成了十户长，十户长成了普通的兵卒。</p>
一时间，他们过去十几年的努力都成了徒劳。</p>
他们没有仇恨刘继隆，反而将仇恨的目标放到了莽隆化身上。</p>
只是这些与刘继隆无关，此时的他已经驱赶着比上次规模还要大的牧群向山丹返回。</p>
“呜呜呜——”</p>
呼麦声在龙首山峡谷内响起，而队伍中的三辰旗也吸引了烽火台上山丹军兵卒的注意。</p>
号角声在峡谷内回响，不过两刻钟时间，峡谷另一方向便疾驰十余骑而来。</p>
“果毅！”</p>
张昶激动的声音从远处响起，并随着马蹄声逐渐靠近。</p>
“先让牧群过去。”</p>
刘继隆见张昶靠近，连忙对其吩咐一声。</p>
闻言，张昶立马分出轻骑作为队伍排头，与斛斯光他们合作带领牧群穿过龙首山峡谷。</p>
“果毅，怎么俘获了这么多人和甲胄。”</p>
望着马背上驮着的甲胄，还有那低头丧气，双手被绳子束缚的番兵，张昶感到诧异的同时，也看向了峡谷另一端。</p>
这牧群源源不断，根本看不到头。</p>
“哈哈！张昶你这厮这次没去，不知道我们打了什么胜仗！”</p>
“对，你猜我们这次杀了多少番贼！”</p>
郑处、陈靖崇一唱一和，瞬间把张昶的好奇心勾了起来。</p>
“怎么回事，凉州番贼出兵了了？”</p>
张昶抛砖引玉，陈靖崇也笑着将他们这次东略的过程交代了出来。</p>
听到凉州三城派出四千余兵马，随后被自家果毅声东击西、逐个击破的过程，张昶气得骂骂咧咧。</p>
“上次我去，就宰了些番贼的轻兵和牧户，这次你们竟然能遇到番贼的番兵，老天爷真是不公！”</p>
闻言，酒居延勉强挤出笑容：“你没去也好，这次阵没的弟兄有些多……”</p>
“多少？”张昶也收起了愤怒，眉宇紧皱，脸上写满担忧。</p>
“阵没了八十九个弟兄……”</p>
酒居延说出这串血淋淋的数字，张昶顿时沉默了，不再抱怨自己没有随军东略。</p>
他看向刘继隆的背影，尽管刘继隆面色如常，可他却知道，自家果毅心里恐怕并不好受。</p>
酒居延、陈靖崇顺着他的目光瞧向了刘继隆，顺带着把这次东略的抚恤政策给交代了出来。</p>
听后，张昶只是沉默点头，没多说什么。</p>
凯旋的气氛就这样被打破，一时间众人心头都有些压抑。</p>
这份压抑在那些受伤包扎的兵卒从他们面前经过时达到了顶峰，因为他们的怀中都抱着简易的木质骨灰盒。</p>
五月中旬的天气已然有些闷热，因此阵没将士的遗体都被火化带回。</p>
“这贼杀的世道……”</p>
沉默许久，张昶忍不住骂了一声。</p>
“走吧！”</p>
气氛因酒居延而压抑，自然也由酒居延结束。</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