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这是他们的投石？！”</p>
“回都护，这确实是他们的投石，打了一里远，有三颗还飞入城内，砸坏一台巨型投石机！”</p>
姑臧衙门内，折逋罗望着眼前硕大的投石，心中哑然。</p>
要说投石，实际上吐蕃军中也有能投出六七十斤乃至百斤投石的投石机，可问题那种投石机需要几十上百人操作，并且能打出的距离并不远，也不过就是二百多步罢了。</p>
可如今，归义军手中的投石机竟然能隔着一里投出六七十斤的投石，这说明他们的投石机确实远超己方投石机。</p>
想到这里，折逋罗有些坐不住了。</p>
他本以为莽隆化是夸大其词，现在看来，他还是往保守来说的。</p>
“我去找乞利本，你们在这里等着！”</p>
折逋罗转身往内堂走去，在他走后，诸多节儿、小节儿围着那颗投石，脸色十分难看。</p>
片刻后，众人抬起目光，面面相觑，心里都没底了。</p>
与此同时，折逋罗也走到了内堂中，见到了搂着胡姬的尚摩陵。</p>
“乞利本，城外汉奴的投石机，恐怕比我们的要更犀利……”</p>
折逋罗黑着脸行礼禀告，尚摩陵却冷哼道：“投石机攻城的声音我听到了，你们不会反击吗？”</p>
“我们的投石机……不一定能打到他们。”折逋罗咬紧牙关：</p>
“贸然反击，很容易被他们抓到我们投石机的投石距离。”</p>
“他们的投石机能把六七十斤的投石投出一里远，许多投石甚至打到城内了。”</p>
“以他们投石的威力来看，护城河外的小城根本挡不住他们，就连我们的城墙也不一定行！”</p>
折逋罗说罢，尚摩陵脸上表情才渐渐僵硬却起来。</p>
他伸手拍了下胡姬的屁股，胡姬缓缓起身。</p>
待胡姬起身，他这才起身向外走去，而折逋罗紧随其后。</p>
不多时，二人来到正堂，将领们纷纷冷脸行礼。</p>
面对这场面，哪怕尚摩陵再自大，也清楚麾下将领对他已经十分不满了。</p>
他没有立即处理将领们的不满，而是来到那块投石前观摩。</p>
他伸出手试图抱起，并不困难，却也不轻松。</p>
感受着手中的重量，他的脸色终于绷不住了。</p>
“都护！都护！”</p>
忽的，正堂外传来叫嚷声，一名百户急匆匆跑入院内，跪在地上行礼道：</p>
“乞利本、都护，西门外的城池已经守不住了！”</p>
“你说什么？！”</p>
所有人脸色大变，毕竟归义军发起进攻到现在不过半个时辰，这才半个时辰怎么就守不住了。</p>
“小城城墙不断垮塌，我们根本补不过来，就连护城河边的羊角墙都被砸垮了大片！”</p>
百户急忙汇报，而尚摩陵也不能坐以待毙，于是扫视一眼众人：“去西城看看！”</p>
随着他话音落下，众人纷纷跟随他往西门赶去。</p>
“砸！”</p>
“嘭嘭嘭——”</p>
投石机运作的声音不断作响，每个时辰都能打出二十轮。</p>
面对每轮五十颗投石的“轰炸”，饱经风霜的姑臧城墙倒是没有太大问题，可急匆匆赶制出来的西门小城及护城河畔羊角墙就遭难了。</p>
小城扬尘持久不消，甲兵们完全抛弃了马道，躲在墙根保命。</p>
如果不是小节儿不准撤退，恐怕他们已经丢下小城逃跑了。</p>
饶是如此，小城却也坚持不了太久了。</p>
本就不高的城墙被砸出了许多豁口，这些豁口有的宽五六尺，有的七八尺。</p>
虽说归义军的投石机没办法固定目标，可在不断的进攻下，总有投石能接二连三的打在某处城墙上。</p>
本就不坚固小城城墙，在批量投石的轰炸下变得残缺不堪。</p>
以这样的速度，小城最多能坚持到黄昏。</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