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忠顗见状,嘴角轻挑,显然达成了自己的目的。</p>
张议潮和张淮深都把豪强往外推,而他要做的就是不断接收他们,扶持索氏成为河西豪强之首。</p>
“诸位!”索忠顗对众人作揖,脸色依旧平静:</p>
“吾儿得授会宁军节度使、兰州观察使,今夜于府中摆下宴席,诸位若有空闲,尽可前来,不必携礼!”</p>
“恭喜索刺史!”</p>
“索刺史恭喜恭喜啊……”</p>
眼见索勋邀请,得不到领头的诸多官员纷纷朝着他簇拥而去。</p>
期间,李恩与曹义谦也各自得到了一些官员的笑脸和邀请。</p>
二人也没有拒绝,先后应下邀请,并在府中摆下宴席,邀请他们赴宴。</p>
高进达、王景翼等人得知这些事后,尽管十分愤恨,但碍于张议潮的面子,并未与他们发生直接冲突。</p>
几日后,消息传到了南边的三危山。</p>
得知这件事情的悟真停顿了手中画笔,长长叹了一口气。</p>
与此同时,三危山寺庙大殿内的一名老僧也忍不住佝偻了身子。</p>
在这样的局面下,一支数千人的队伍也抵达了姑臧城外。</p>
西北风中,整编过后的赤水军旌旗猎猎作响。</p>
明明是在朝廷的地界,可他们面对远处的姑臧大军,却纷纷穿戴着甲胄,严阵以待,如临大敌。</p>
风中作响的,不仅仅是赤水军的旌旗,还有张淮深麾下凉州军的旌旗。</p>
张淮深在凉州施行强干弱枝的政策,因此番和、昌松、嘉麟三城各自仅有守军一千,而姑臧拥兵四千。</p>
这四千甲兵中,又有两千人属于精骑,阵仗远比五百精骑、两千五百步卒的赤水军要大得多。</p>
“娘贼的,这姓张的是把我们当敌军了?”</p>
马背上,张淮满忍不住开口,毕竟他们这四千人只有不到一千精骑穿戴了甲胄,剩下三千人仅仅穿着战袄。</p>
反观张直方那边,三千兵卒尽数着甲,还摆出了作战的军阵,简直是把他们当成了敌人。</p>
“驾!”</p>
张淮深抖动马缰,策马向张直方所率的赤水军走去,张淮涧与张淮满策马跟上,而酒居延则是留下严阵以待。</p>
“阵仗摆的还挺大,可惜连甲胄都凑不齐。”</p>
“听闻他们之中许多人都是奴隶起家,竟敢在我们面前摆出这阵势。”</p>
“哼,那姓张的最好听话些,若是苛待了我们,不知道谁给谁找罪受!”</p>
赤水军前,张直方身后的几名牙将冷言嘲讽着张淮深他们,而张直方也没有阻止。</p>
不多时,张淮深他们三人策马到赤水军阵前。</p>
“河西防御使张淮深在此,敢问哪位是张刺史!”</p>
“这娃娃看上去不过双十,会打仗吗?”</p>
“这就是张淮深?阿爷还当是哪家跑出来的半大娃娃呢。”</p>
二十一岁的张淮深不管放在哪支军中,都算得上刚刚参军的雏儿,因此在他露面后,赤水军中的牙将对其更为轻视了。</p>
归义军的事迹,他们在来的路上早已了解过。</p>
在那些事迹中,最受关注的并不是张淮深,而是刘继隆。</p>
毕竟刘继隆可是凑齐了斩将、夺旗、先登、陷阵四大军功而受到拔擢的平民子弟。</p>
这等本事,即便放眼整个大唐,也没有人能在有生之年完成。</p>
正因如此,赤水军中的牙将们都认为张淮深只是二代子弟,他麾下能打仗的只有刘继隆一人。</p>
“凉州刺史、赤水军节度使张直方……见过防御使!”</p>
三十多岁的张直方策马而出,张淮深三人忍不住打量起他。</p>
虽说张直方行事残暴,可他父亲毕竟是捣灭回鹘汗庭的张仲武。</p>
即便张仲武已经去世,可张直方却也在张仲武活着的时候,历练过不少手段,也算得上弓马娴熟之人。</p>
他身长与张淮深相当,二人在马背上高度差不多,但他的年纪却比张淮深大了十余岁。</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