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敏中将他的想法说出来，西川诸将喜闻乐见：“依司空所言！”</p>
见状，白敏中看向杨复恭：“这批挽马便编入马军，此外老夫希望子恪能再走一趟陇右，补足剩下三千七百匹挽马。”</p>
“若是刘继隆愿意出售军马，也是能买则买，壮我西川。”</p>
眼下西川虽然有五万多兵马，但除了八千骡军和未成形的五千马军，剩下的四万多兵马中，只有不到两千匹军、乘、挽马。</p>
更何况这两千多匹马，基本都在西线翼、维二州，难以抽调出来。</p>
西川能打硬仗的，也只有西线那七千多人，加上南线那三千多人罢了。</p>
正因如此，白敏中才会想着编练挽马、骡军。</p>
若是刘继隆能卖些军马给他，他兴许还能编练几百精骑。</p>
想到这里，他目光死死盯着杨复恭，而杨复恭也作揖道：</p>
“想要刘继隆卖出军马也不难，主要还得看司空愿不愿意让利。”</p>
白敏中眉头紧皱：“何解？”</p>
杨复恭没有立即回答，而是余光看向西川诸将。</p>
见状，白敏中对诸将及其余官员交代道：“你们都散去吧。”</p>
“是……”</p>
众人也想听听杨复恭的高见，可白敏中既然这样说了，他们只能作揖离去。</p>
待他们走远，白敏中这才道：“说吧。”</p>
眼见四周安全，杨复恭这才开口道：</p>
“下官返程时听闻刘继隆与剑南西道的封尚书结为翁婿，原本下官以为这是封尚书讨好刘继隆之举，但南下过程中，下官见到了诸州有设粥棚之举，因此……”</p>
杨复恭顿了顿，打岔道：“山南西道麾下三川常有饥民叛乱，但为何这几个月不曾听闻有三川饥民闹事？”</p>
他没有直接点出刘继隆和封敖的交易，但白敏中怎么可能听不出来他的意思。</p>
他脸色冷峻，余光瞥向杨复恭：“你口中的让利，莫不是让老夫让出西川饥民？”</p>
西川诚然富庶，但这并非说西川没有饥民。</p>
哪怕是长安城，也不乏有讨食者，何况西川。</p>
对此，杨复恭作揖说道：</p>
“无须司空让出，那刘继隆麾下牙商不少，而牙商南来北往，不论运输货物还是出行，都需要招抚力夫跟随。”</p>
“只要不阻拦，刘继隆自会派牙商招抚饥民北上。”</p>
担心白敏中不同意，杨复恭连忙道：“这些饥民留在西川，于西川无益。”</p>
“若是能以此换取陇右马匹，则是利益多多。”</p>
“待马军和精骑所缺马匹凑齐，再罢也不迟。”</p>
话音落下，杨复恭试探性看向白敏中，见他在深思，便觉得事情稳了大半。</p>
杨复恭没那么多想法，他只想增强西川实力，以免日后被吐蕃或刘继隆入侵而毫无还手之力。</p>
在他看来，用些饥民和逸民来换取和平，暗地里增强西川实力，这笔生意无疑十分划算。</p>
同理，在白敏中看来，这笔生意也十分划算。</p>
以西川财力，只要刘继隆愿意售出马匹，不到半年时间，他就能凑足马军和精骑所缺马匹。</p>
区区半年时间，刘继隆又能招抚多少饥民与逸民呢？</p>
想到这里，白敏中颔首道：“此事便交付于你，与陇右接壤的那四个州，还得劳你跑一趟，让他们勿要为难陇右的牙商。”</p>
“是！”杨复恭连忙应下，而白敏中也转身向着成都城走去。</p>
与此同时，朝廷的旨意与崔恕等人，几乎是前后脚抵达的狄道。</p>
“想让我进攻鄯廓，以此消耗我实力吗？”</p>
狄道城外，身穿布衣的刘继隆在听完陈靖崇派人从渭州送来的圣旨内容后，当即缓了一口气，杵着锄头看向高进达等人。</p>
崔恕与尚摩鄢也在旁边，不过此时尚摩鄢的脸色并不好看，因为他也听到了朝廷让刘继隆收复鄯廓的圣旨。</p>
刘继隆目光停在他身上，开口询问道：</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