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夏侯孜及郑助、蒋系等人露出凝重表情，夏侯孜刚想开口说些什么，却忽然听到了刺耳的哨声。</p>
“哔哔——”</p>
哨声从远方传来，非常急促的在呼吸间吹响好几次。</p>
“敌袭！”</p>
“穿甲！泾原镇的弟兄穿甲！”</p>
“凤翔镇穿甲！！”</p>
两镇兵马使及牙将们率先反应过来，放声叫嚷。</p>
得知敌袭，凤翔镇及泾原镇兵马连忙开始相互穿戴甲胄，而民夫们却慌乱不已，四处奔逃。</p>
“娘贼的！谁再敢乱跑，全数宰了！”</p>
奔逃的民夫被官兵拔刀挥砍斩杀，而反应过来的夏侯孜等人连忙对视。</p>
“民夫率先渡河去东岸，以免冲撞我军军阵！”</p>
“在北边列挽马车阵，叛军都是精骑，无法越过车阵。”</p>
“把昨夜北边搭建的浮桥拆毁，立即！”</p>
“嗡隆隆……”</p>
夏侯孜的吩咐还没说完，河谷间便响起了沉闷的马蹄声。</p>
那马蹄声在河谷间回荡，如闷雷般威吓，无论是官兵还是民夫，此刻都脸色刷白。</p>
西岸北边的官兵还在试图穿甲，却见北边扬尘升起，精骑从扬尘中冒出头来，沿着三镇兵马昨日渡河搭建的木桥冲来。</p>
“杀！！！”</p>
喊杀声在河谷回荡，此刻北边的官兵已经顾不得穿甲，纷纷往西侧山脊逃去。</p>
逃不过去的就往东岸逃跑，跳入冰冷刺骨的延川水，试图游到东岸。</p>
“杀！杀！杀！”</p>
王守文、吴煨等将领一马当先，率领近三千天平军精骑由南向北，如箭矢凿入已经拔营的三镇营盘内。</p>
“往山上逃！！”</p>
“穿甲！穿甲！”</p>
“阵脚不要乱！穿甲！！”</p>
官兵已经乱作一团，哪怕兵马使、牙将及都将们不断招呼穿甲，可对于官兵而言，天平军的精骑已经冲到了眼前，根本没有穿甲的机会。</p>
精骑如洪流撞入官兵之中，无数官兵往山脊逃亡，亦有跳入延川水中。</p>
王守文、吴煨等人率领天平军一路砍杀，朝着延川县杀去。</p>
“保护相公！”</p>
“相公，快渡河！”</p>
“不，先回延川县！”</p>
包围夏侯孜的官兵也乱作一团，各有己见。</p>
夏侯孜虽然也脸色煞白，但他知道不能耽搁，更知道延川县与死地无异，当机立断：</p>
“渡河！去东岸！”</p>
见他开口，数百穿甲官兵簇拥着他与蒋系、郑助、马明光等人前往东岸。</p>
浮桥上拥挤了不少民夫和挽马车，甲兵们见状挥刀砍杀民夫，将挽马车推入延川水中，紧急护送夏侯孜抵达东岸。</p>
来到东岸后，他们能更直观看到天平军对官兵的屠杀。</p>
延川水内挤满了官兵，但部分官兵水性不好，而河水冰冷刺骨，不等他们游到岸边，便因为失温而被河水冲走。</p>
一时间，河上溺水者无数。</p>
岸上，许多官兵试图爬山逃亡，但天平军的锋锐不减，一路砍杀南下，距离夏侯孜先前大纛处不过里许。</p>
见状，夏侯孜只觉得脖颈一凉，来不及感叹自己差点受难，便见马明光急忙开口：</p>
“砍断浮桥，速速砍断浮桥！”</p>
“不能砍，我镇官兵还在西岸！”</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