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的话让杜论悉伽脸色难看,白马帐的将军是杜论悉伽父亲的老臣,见状连忙行礼:</p>
“杜论悉伽都督,即便所有人抛弃您,白马帐也不会抛弃您!”</p>
“好!”杜论悉伽脸色阴沉,随后看向青牛和白牛两帐的将军。</p>
两名将军见状低头沉默,避开了杜论悉伽的目光。</p>
“苏禄槐,我们走!”</p>
“是!”</p>
白马帐的将军苏禄槐闻言转身,当即指挥白马帐的五百精骑与五百轻骑带领家人与牧群,跟随杜论悉伽撤退。</p>
白马帐作为杜论悉伽的亲信,基本都居住城内。</p>
尽管各部都在撤出凉州,但姑臧城内撤走的贵族并不多,所以白马这一千帐的兵马和其四千余家眷有序撤出姑臧城,紧跟杜论悉伽的身影撤向北方白亭海。</p>
一些部落眼看杜论悉伽都撤走了,当即也跟着撤退,并紧跟杜论悉伽左右。</p>
他们的本意是想着不被其他大部落吞并,但事情传到姑臧衙门后,十八岁的杜论乞禄当即找到了杜噶支。</p>
“阿耶,我听说杜论悉伽带着其他的部落北上白亭海,要自立成为新的嗢末大汗,这是不是真的?”</p>
“嘭!!”</p>
听到杜论乞禄的话,杜噶支愤怒的掀翻桌案:</p>
“我说他为什么走的那么决然,原来是早就有准备!”</p>
见状,杜论乞禄连忙上去安抚杜噶支:“阿耶您放心,就算他们都走了,我也不会离开您!”</p>
杜论乞禄与杜噶支长得极为相像,因此杜噶支才会偏心向他。</p>
加上他嘴甜会说话,杜噶支这才消了火气,随后看向杜论乞禄道:</p>
“现在还不确定刘继隆是否会攻打姑臧,即便他来了,我们也不用担心。”</p>
“姑臧城池高大坚固,我们手中又打造有七十多台投石机,即便他举陇右数万兵马来攻,也拿不下姑臧城!”</p>
“是!”杜论乞禄不在乎自家阿耶说了什么,他只知道,赶走了杜论悉伽,他就将成为姑臧的主人。</p>
在这样的局面下,他欣然看着杜论悉伽北上。</p>
一时间,留守姑臧的嗢末人只剩八万余众,北上者仅四万众。</p>
杜噶支见状,当即安排人试图摧毁姑臧城东渡过马城河的石桥。</p>
不过石桥坚固,并非那么好拆毁的。</p>
见状,杜噶支便命令众人在马城河石桥西岸设置羊角墙、营垒来御敌。</p>
所有投石车搬往城东,精骑全部散出去,阻止陇右精骑寻找他处渡河。</p>
在嗢末八万余众及城内两万余名番人的修建下,一座夯土垒砌,南北长三十步,东西进深二十步,高六尺、厚一丈的营垒在一个下午便得以筑成。</p>
营垒并不大,但用来守桥的营垒,倒也用不了那么大。</p>
马城河石桥宽不过两丈,长不过十五丈,以此营垒守桥,足够给陇右造成伤亡。</p>
“唏律律……”</p>
“哔哔——”</p>
战马唏律从远方传来,紧随而来的还有木哨声。</p>
木哨声响起的同时,穿甲坐在姑臧东门楼前的杜噶支站了起来。</p>
站在他的身旁的杜论乞禄也向外眺望,试图看到陇右军的踪迹。</p>
“精骑都放出去了吗?”</p>
杜噶支询问起杜论乞禄,而他也点头称是。</p>
“好!”</p>
杜噶支点头道:“只要陇右没有渡河立锥之地,便只能攻桥。”</p>
“以马城河为防,我们能从容收割西岸的牧草。”</p>
“那些走了的蠢材,还以为我真的毫无准备,真是愚昧!”</p>
杜噶支说出了他的计划,无非就是把刘继隆挡在马城河以东,然后收割西岸牧草来养城内的牧群。</p>
只要守住马城河,他们就能依靠牧群活到入冬,还能从容耕种西岸的耕地。</p>
至于怎么守住马城河,这则是要看那七十二台投石机的威力如何了。</p>
想到这里,杜噶支看向了那宽阔马道上搭建起来的七十二台投石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