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率军出营后,上邽方向却再度出现了快马,并带来了十分重要的军情。</p>
“少保,朔方军飞鸽军情!”</p>
赵黔从快马手中接过军情,快步递给了正在观摩战场变化的王式。</p>
王式接过军情,随即将其打开查阅,而后对四周的兵马使、节度使开口道:</p>
“叛军北上进犯会州,朔方节度使周宝失利,折损精骑近千,会宁遭叛军重兵围困,数量不下二万。”</p>
众人闻言,当即作揖道:“叛军已经北上,那我们是否可以强攻渭州了?”</p>
“嗯!”王式颔首,他等的就是陇右集结重兵于一处,然后给其他方向创造强攻的机会。</p>
“传我军令,以泾原节度使李弘甫为前军,凤翔、河东等镇兵马协从,十日内务必拿下此处关隘!”</p>
“某等领命!”</p>
关隘前,护城河的水面在阳光下泛着粼粼波光,河水由渭水引入,宽阔而深邃,成为关隘的第一道防线。</p>
此时,官军的七千步卒与两万民夫已列阵完毕,准备发起进攻。</p>
“进!”</p>
“呜呜呜——”</p>
数十台巢车被缓缓推向前线,巢车高大坚固,每台巢车的顶部都足以容纳十数名弩手,成为攻城战中的重要利器。</p>
随着号角吹响,七千步卒中的两千步卒开始掩护巢车前进,两万民夫紧紧跟随。</p>
巢车在步卒的掩护下,发出沉闷的轮轴声,缓缓向关隘逼近。</p>
巢车后方,两万民夫背负沙袋,紧紧跟随,准备填补护城河的壕线。</p>
关隘上的陇右军早已严阵以待,投石机不断发射巨石,试图阻挡官军的进攻,但投石的命中率并不高,数十颗巨石中,只有少数击中了巢车。</p>
即使击中,也只能在巢车的挡板上留下几个窟窿,无法破坏其主体结构。</p>
经过一盏茶的时间,官军终于将巢车推到了护城河边,与关墙齐平,距离不过数十步。</p>
数百名官军迅速爬上巢车顶部的平台,手持擘张弩,开始对关墙上的陇右军进行压制射击。</p>
“躲避!!”</p>
“放——”</p>
擘张弩的箭矢如雨点般射向关墙,陇右军不得不躲在垛口后,寻找掩护。</p>
与此同时,巢车背后的民夫们涌出,将沙袋投入护城河中。</p>
沙袋激起无数水花,护城河的水位逐渐下降,壕线被一点点填补。</p>
关墙上的陇右军见状,立即以擘张弩还击,箭矢如飞蝗般射向巢车和民夫。</p>
不时有民夫中箭倒地,但更多的人前赴后继,继续填补壕线。</p>
在双方弩手对射之际,陇右军从角楼中推出了数十台弩车。</p>
这些弩车与官军的绞车弩不同,每台弩车上装有三张大弓,其中一张大弓的方向与另外两张相反。</p>
弩车以绞盘上弦,需要十余名兵卒共同操作才能完成上弦,而弩车的弩矢更是大到夸张,杆子足有手腕粗,箭头上闪烁着寒光。</p>
“放!”随着队正一声令下,弩手们用力踩下踏板,弩车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声。</p>
一丈多长的弩矢如闪电般射出,瞬间击穿了巢车的挡板,引起巢车的剧烈震动。</p>
有的弩矢直接射中了巢车顶部的官军,瞬间将两名官兵射穿,尸体被弩矢带飞十数丈后重重砸落在地。</p>
少量射穿巢车的床弩在飞掠数百步后扎在了地面,距离营盘也不过数十步远。</p>
李弘甫等人看着那粗壮的弩矢,不由头皮发麻。</p>
“绞车弩?”</p>
“应该是!”</p>
李弘甫语气尚未平定,旁边的都将颔首道:“使君,等待护城河填满后,我军必须以云车主攻,唯有短兵交击,才能限制绞车弩发挥。”</p>
“这是自然。”李弘甫勉强平复心情,目光死死盯着远处的关隘。</p>
前线的民夫几次想要逃亡,然而负责督战的官兵手持陌刀,冒着寒光威胁众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