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大山面不改色，顺畅至极的改口：“所有费用全免，单独的各种特权，最后，给10万块钱！”</p>
嚯，真下血本啊？</p>
三中给5万就够下血本的了，今年的全国职工平均年薪才8000多块钱，5万得攒六年。</p>
实验能给10万，属实财大气粗。</p>
不过方星河只是笑了笑，并未因为这个夸张的数字而有任何急切的情绪。</p>
刘大山又劝了两句，眼看状元郎根本不接茬，只好遗憾且懂事的告辞。</p>
等他一走，老房马上冲方星河竖起大拇指。</p>
“你可真稳得住，幸好幸好！”</p>
“怎么着，有学校托您开出了更好的条件？”</p>
“万顺高中。”老房也不卖关子，直白道：“12万，加其余全部特权。”</p>
好么，一个比一个舍得。</p>
方星河却仍然不为所动，继续闲聊：“十中和市高呢？”</p>
“十中在开会，市里不知道什么意思，但我估计师大附中和吉大附中肯定也有动作，就这几天吧。”</p>
现在这年月，和后世不一样。</p>
如今，同省高中可以异地招生，所以下面有什么好苗子，基本都会被上级市花高价抢走。</p>
拼钱拼资源，农安怎么可能拼得过省会。</p>
方星河对于去哪儿念书没有任何顾虑，离开县里也好，看到舅舅一家三口就烦。</p>
但是最终还是要看条件，该是我的钱，没理由不拿。</p>
“我不急，那就等等看吧。”</p>
“嗯。”老房赞许点头，“你现在是个大名人，校方不图你高考有多好的成绩，单单入学就是最好的招生广告了。”</p>
“明白。”</p>
方星河随手把报刊架上的所有报纸一卷而空，转身出门。</p>
“那您忙着吧，我回去看看现在的舆论到底是怎么个操性了。”</p>
其实也没什么新鲜的。</p>
陈佳勇热度消退，而由好大哥激发的教育讨论热火朝天。</p>
如果从中考开始算起，这点破事儿已经吵了一个月，仍然没有丝毫结束的迹象。</p>
至于么？</p>
至于。</p>
1999年的社会各界到底有多迷茫，生活在新时代的年轻人永远不会懂。</p>
这种迷茫不是文艺青年口中无病呻吟的呐喊，而是真实存在于各个角落的未知。</p>
比如教育，知音夸日本学生素质高，意林夸德国孩子打小严谨并且尊重科学，读者天天吹嘘只有美丽灯塔的素质教育才能推动伟大文明。</p>
倘若你是一个用6G网冲浪的Z世代，你只会感到可笑，这他妈都是什么跟什么？</p>
......</p>
单单方向就有七八个之多，落到具体细节上，同方向内部也没有统一意见。</p>
最离谱的是，这年头的三哥家都有人吹……</p>
方星河翻遍了报纸上的讨论，有价值的东西寥寥无几，倒是见证了又一场反智狂欢。</p>
......</p>
而韩涵，则被裹挟着成为了一面旗帜，顶在风口浪尖。</p>
他本人意识到了吗？</p>
方星河依稀记得，好大哥直到拍电影之前......</p>
南方系媒体给他颁发了一系列牛逼称号：“公民韩涵”、“当代鲁迅”.......</p>
结果后来又自己反省：我是一个很失败的例子，不值得效仿。</p>
只能说，人的成熟需要时间。</p>
而现在并不成熟.....太适合成为眼下这个时代的青少年偶像。</p>
其实方星河刻意营造出来的形象同样如此，只不过，他要站在“为意气而意气、为愤青而愤青”的对立面。</p>
努力了那么久，是时候摘取胜利果实了。</p>
大抵上，就在明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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