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苍柏这么一说,盛鸣瑶暂且放下了烫伤一事,仔细扒拉着记忆中的设定与那日在茶馆听见的流言,到是更加确定了一件事。
这天洞,恐怕就是幻境中,故意留下的“破绽”。
若是不愿意按照设定,规规矩矩地磨砺心境,那么这个天洞就会是最好的突破口。
盛鸣瑶又与苍柏交谈了几句,心中愈发坚定要去“天洞”附近一探究竟。
“第一次天洞便是由我父兄解决的,可惜他们”苍柏说到这儿便住了口,神情略带惆怅,“如今便该由我担起这个责任了。”
盛鸣瑶若有所思道“按照你之前的说法,天洞需要以人之力,闭合洞口”
苍柏点点头“可以这么说。”他用吃糖葫芦剩下的竹签,在桌上画了一个圈“这是天洞。”接着,又在圆圈处立了一条线
“我们需要从圈的两边推,直到让它两边重合,变成一条直线为止。”
“那岂不是人越多越好”
“我原先也是这么想的。后来才知道,天洞之所以叫天洞,正是因为它对人也有筛选,若是不符合它规则的人根本无法靠近。”
盛鸣瑶“唔”了一声,顿时又陷入了沉思。
这个天洞也不知是何来历,自己势必要走一遭。
“我没想到,你也对这事感兴趣。”
就在盛鸣瑶沉思之时,苍柏侧过脸,对着她眨眨眼,细碎的阳光混合着空气中不知名的花香,一起落在了苍柏的脸上,为他乖巧精致的面容瞬间变得鲜活许多。
盛鸣瑶失笑,苍柏这家伙,比起现世中偶尔会出现的那些让人看不透的情感,在幻境之中的苍柏还真是分外活泼。
“给,你先擦擦手。”
再怎么活泼,这些细微的小习惯总是不会变的。盛鸣瑶知道苍柏最爱干净,尤其是自己的手,爱护非常。
就在苍柏接过了盛鸣瑶递给他的帕子时,盛鸣瑶忽而冷不丁地开口“你说了这么多,却还是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手背上的红痕,究竟是怎么搞出来的”
说了这么多话,盛鸣瑶到底还是没有忘记这件事。
苍柏微怔,他低着头,在盛鸣瑶看不见的角度再次勾起嘴角。继而手中一松,帕子飘落到了他的膝上,险些被风吹落。
见他怔忪,盛鸣瑶叹了口气,从他膝上拿走了手帕,又拉过了苍柏的手,细细替他擦拭手指。
鼻尖忽而飘来了一阵似有若无的香气,不似花香那般浓烈扑鼻,像是夏日午后一只突然出现的蝴蝶拼命挥动着翅膀,企图将自己嗅到的远方花卉的芬芳,赠予不可出远门的故人。
丝丝密密,沁入心脾。
苍柏回过神来,感受到手上不同于自己肌肤的温度,耳根不自觉地红了一片。
无论是更早的时候,还是现在,苍柏可以肯定,他从未与女子这般靠近过。
并非是无人想要亲近他,而是苍柏自己不喜旁人靠近,总觉得腻烦。
“没什么”
苍柏垂下眼,指尖微微蜷缩,轻描淡写地掀过“前日与松表哥起了些争执,两人都在气头上,不小心被茶水溅到了手背罢了。”
旋即,苍柏又是不好意思地一笑,干净清澈“我之前只觉得手背在碰水时有些灼烧感。若非今日阿鸣姐姐提起,我都注意不到这件事。”
“松溅阴他脑子有病”
盛鸣瑶一时没忍住,骂出了声,顾忌着苍柏还在,她勉强咽下了之后那些脏话,“我这儿也没什么好的药膏,回头让你的侍从去跑次腿。你素来爱手,若是因此而留下疤痕,反倒不值。”
苍柏总是对手格外爱护,早在两人在浮蒙之林初遇时,盛鸣瑶就发现了这事。
哪怕是知道此时自己身处幻境,盛鸣瑶也忍不住将这一切当了真。
她
不愿看见亲近之人再次受伤。
在盛鸣瑶面前,苍柏半点也没有之前与松溅阴在书房时针锋相对的气势,他乖巧应下,又眼巴巴地等着盛鸣瑶将自己的手擦拭了干净。
不等盛鸣瑶将手帕收回,苍柏在她擦拭完自己的小指后,立即用小指将帕子勾住,轻声问道“这块帕子脏了,阿鸣姐姐不如将它给我。等日后,我再将它还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