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多了些烟火气。
盛鸣瑶略微沉吟,终究是实话实说道“晚辈之前被她带走后,她猜出我不是她想要找的人,也自知时日无多,到是和我说了些许往事。”
她没有细说这些往事究竟为何,也是有意不想让桂阿难堪。
没想到,反倒是桂阿漫不经心地提起茶杯给盛鸣瑶蓄满了茶水,随口提起“她告诉你,我从她哪儿买过人皮了”
盛鸣瑶接过茶杯的手一抖,抬起头望向了桂阿,只觉得自己眼角的青筋都在跳。
“您不必与晚辈说这些,晚辈”
“行了行了,少在我面前来这套。”桂阿对着盛鸣瑶挥挥手,揶揄道,“你这次也算是无故受难,我若不与你交代清楚,实在过意不去。”
若是不交代清楚,恐怕那家伙又要来找自己友好沟通了。
想起苍柏之前那一眼,饶是胡作非为惯了的桂阿也不免心悸。
到底是曾经是苍龙一族最惊才绝艳的血脉,苍柏实在是太过深不可测。
“我与这只画皮妖相识之际,她还并未转变成画皮妖,也没有谷秋这个名字,当时我和令莺都叫她骨。”
桂阿主动提起了话头,想起谷秋,语气不免低沉了几分“她说她不想做一个画皮妖,我说那也很好。还对她说,若是有需要我帮助的地方,日后她尽可以提。”
“后来,就是那场突如其来的祸乱,我捡到了秋萱或者说,常萱。”
说到这儿时,桂阿顿了顿,看向了盛鸣瑶,再次开口“上次常云前来时,你也在场,是何感觉”
盛鸣瑶放下了茶杯,平静地回望,一针见血“桂阿长老待秋萱师姐很不同。”
“嗯。”桂阿赞同地点点头,没有半点遮掩道,“说得更直白一些,我心悦于她。”
平常人听到这话,即便不至于瞠目结舌,也难免讶异,甚至会在背后多些口舌。
然而,盛鸣瑶不同。
她心中早有预料,所以对桂阿这句话半点惊讶也无,转而到是提起了别的事。
“长老此次前来,秋萱师姐可还留在那无名山”盛鸣瑶皱眉道,“般若仙府向来作风强硬,若是常云掌门”
“不会。”桂阿气定神闲地打断了盛鸣瑶的话,微微摇头,“般若仙府自顾不暇,恐怕没有空来找我们的麻烦了。”
盛鸣瑶眨眨眼,也学着他的模样给自己添了杯茶“长老这又是何意”
“咦苍柏没和你说吗”桂阿惊奇道,“那你们之前又在树底下说些什么”
说些什么自然是不能告诉桂阿的,盛鸣瑶扬起眉梢,松快地反问道“不该是桂阿长老给我解惑吗怎么反倒成了我来回答桂阿长老的问题了”
室内的气氛顿时松弛了下来,桂阿靠在椅背上,慵懒地给盛鸣瑶解释了一番之前的经过。
他万万没想到,盛鸣瑶听完后,第一句话居然是
“所以苍柏确实和玄宁打了起来”
桂阿略有些茫然,不明所以道“是啊,他没和你说么但总之苍柏没输就对了。”
这就更不对了。
盛鸣瑶原本只是想试探一番,没想到桂阿直接将底细交代的一清二楚。
与苍柏之前说的田先生来得及时,完全不一样。
“那所谓的魔族之物又是什么”盛鸣瑶手指不自觉地在桌上打了个圈,点点金光随着她的指尖,一闪而过。
“生长在魔域附近的鬼卵爪,被发现了与般若仙府的弟子有关。”说起这事,桂阿提起般若仙府时,轻浮又漫不经心的语调都变得沉郁,“此时牵连甚广,连之前与你颇有渊源的朝姓弟子,也被牵扯进其中。”
盛鸣瑶追问“那之前,我们见到的那个魔尊分\\身难道也是魔族计划的一环”
桂阿嘴角一抽,深深地看了盛鸣瑶一眼,摇头轻笑。
小家伙恐怕还是没意识到,那魔尊罢了,也是这位魔尊大人活该,谁让他好死不死,偏偏来招惹大荒宫的人
桂阿耸耸肩“无非是盯着九层梦塔,不止魔族,天底下但凡有心一搏之人,谁不将目光放在北山经的郦山上呢”
九层梦塔啊
桂阿像是想起了什么,无声地叹了口气,最终又将话题转到了谷秋的身上。
“我之前确实因秋萱容颜被毁,而向她询问过画皮一事。那时的她已经是一只画皮妖了,所以我也从未想过,她给我的那张皮,居然是她自己的原身。”
谈论起这些,桂阿心绪复杂,他又拿出了那块如拳头大小的紫色石头。
谷秋在最后的时候,问过桂阿一个问题。
但是桂阿没有回答,所以他也并不打算收下这颗心。
桂阿对着盛鸣瑶道“这是谷秋最后给我的,我并不打算留下。若是你之后要去九层梦塔,记得替我将它放在第三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