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中生翟达”抖了一下，浑身一激灵，仿佛才回神一般。</p>
警察有意站在他和尸体之间，不想让小孩子多看这种东西，哪怕已经盖上了校服：</p>
“你是目击者么？衣服是你的？”</p>
围观的不少，就这孩子穿着单衣</p>
“高中生翟达”点了点头。</p>
“你哎~，你做的很对，至少多一点体面，不过你这衣服可能不能要。”</p>
少年木讷道：“没关系叔叔，我妈妈是毛纺厂的，家里好多备用校服。”</p>
警察拍了拍翟达的肩膀：“你这都湿透了，别着凉了，这样，你警车上坐一会儿暖暖身子，然后刚好和我们回一趟派出所，做个人证。”</p>
大概是知道这个年纪的孩子都怕派出所，警察补了一句：“放心只是问两句话记录一下罢了，作为目击者。”</p>
交谈之间，所有围观的人都被赶走了，救护车也闪着灯抵达，似乎电话重复了，一次来了两辆。</p>
只有一个女孩跌坐在雨水里，浑身发抖，无论怎么问都不说。</p>
警察只能当做被吓坏了他们刚才掀起校服看了一眼，确实这样的场景会吓懵一个人。</p>
哪怕是他们当警察的，也会感到强烈的生理不适。</p>
“救护车来看一下，这有个小姑娘好像也不太舒服，一起送去医院看看吧.”</p>
两个护士过来，在卢薇面前挥了挥手，可惜少女毫无反馈，护士只能将其架了起来，试图带上车。</p>
而少年则被警察扶着，往警车上走，在相反的方向。</p>
暴雨之中，两人就这么第一次擦肩而过。</p>
不.不是第一次，而是最后一次.</p>
警车旁，正在被训话的司机正在大声争辩：“天这么黑我哪里看得到哦！”</p>
“能见度低你不会先停下来么！右转必停，A照考的时候没学过吗！！”</p>
被架着的少女抬起头来，望向那边。</p>
愤怒和怨恨涌起，却也已经无法识别.</p>
“我也不容易嘛警官！我要过生活嘛！停下来怎么挣钱？”</p>
“你态度给我端正一点，你不知道你压死了一个人！你还叫冤了？！”</p>
司机切了一声，干脆不再表演：“反正我有保险，你们问保险吧，我们车队会有人来处理，无非就是休息几个月。”</p>
训话的警察指着司机：“你怎么说话的！”</p>
司机点了根烟：“我怎么说话？又不是第一次了，你们这种套皮的就会欺负我们小老百姓。”</p>
“你！.”</p>
砰！</p>
原本只是去警车上擦干雨水暖身的少年，毫无征兆的，一拳打在司机脸上。</p>
有人情绪失常，但他没有。</p>
被血淋淋压制许久的恐惧终于爆发，少年气最终化成了最直白的方式，汇在了拳头上。</p>
少年吼道：“操**的！！狗*东西！！操！”</p>
司机结结实实挨了一拳，刚点燃的香烟打着转飞入了雨水中。</p>
“哎！哎~小伙子别冲动！”</p>
“走走走，先回所里.”</p>
“别上脚上脚叔叔生气了啊！”</p>
“裆不能踢！裆不能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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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的一年半以后，少年的十七年后</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