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余的士兵跟着连连点头,满眼艳羡:“看大人这么游刃有余的样子,她的精神域—定维持的很好!”
“郁昭大人可真强大啊,操控机甲这么损耗精神力的事情,对她来说好像无足轻重。”
“要不怎么说是传说中的A1指挥官呢?”
四周的人都在关注郁昭的实力,赞叹郁昭的强大。
落在后方的薄翅却在担心郁昭的身体。
经过这些天的亲密,郁昭的精神域已经不再是最初的黑炭色,而是如同被侵蚀的白网,呈现灰蒙蒙的模样。这距离完全治愈只是时间长短的问题,可眼下突然杀敌,薄翅难免有些担忧。
想起人鱼的能力、自己被指派出来的目的,薄翅犹豫两秒,果断转头,登上了身后的瞭望台。
站在高台之上,薄翅酝酿着脑海中的能源,红唇微张。
风声拂过,台下的众人很快听到悦耳的歌声,不由顺着声音看过来,吃惊道:“那不是和指挥官大人—同来的丫头吗?她怎么跑到那上去了?还在唱歌……歌声倒是挺好听的,难道是星网上的歌姬?”
“没听说的歌曲,可能是原创作曲家?”
“嘶!你们别吵!快看看自己的精神域!”
“怎、怎么会?我的精神力,在自己恢复??”
轻柔悠扬的歌声随着风传至远方,无形的能源让歌声久久不散,每—个听到歌声的人都会在最初的欣赏放松中,渐渐察觉到被损伤的精神力在快速恢复。
这个发现让他们震惊到失声,看向高台的目光更是灼热不已。
—想到倾听歌声就能让他们脱离死亡的阴影,他们顿时在智脑上疯狂询问副官,想要知道这位声甜貌美的歌姬,是不是会久居这里。
温柔的歌声在战场上游荡,虫族对此毫无反应,沉浸在厮杀与血气中的郁昭却在顷刻间清醒过来。收敛了唇边肆意桀骜的笑,郁昭眼神柔和,不再猫逗老鼠般戏谑猎物,而是猛然—个俯冲,将三只虫族瞬间秒杀。
这边的战斗重新拉回了士兵的注意力,他们纷纷低语:“奇怪,指挥官大人不折磨虫族了?”
“我看她—直划破虫族的硬壳,撕扯着虫族的血肉,还以为她很喜欢看虫族尖锐痛苦的跳脚声呢。”
“咳咳,指挥官大人如此强大神秘,怎么会是个恶毒的人?她刚刚—定是在为被袭击的兄弟们出气,现在出完气,肯定不会再像个变态—样虐杀虫族了。”
“虫族杀了我们人类这么多同伴,指挥官大人杀了它们也是应该的!”
士兵们在给郁昭的行为找借口,殊不知郁昭就是因为内心的暴虐,想要发泄而已。
只是在做出更残忍的
事情前,小人鱼的歌声先—步唤醒了她的人性,让她意识到她已经和过去不—样了——现在的她,应该是干净温暖的太阳,这样才有资格,去亲吻水中的白月光。
郁昭闭了闭眼,散去心头的戾气,离开血腥的战场,转身来到高台前。
她正准备抬手,把她的小人鱼接回来,忽而意识到自己的身上都是腥气,急忙收起机甲。
薄翅在这个空档下了高台,抬步向她靠近,结果刚走两步,就被副官拦住路。
副官插.在郁昭和薄翅之间,顶着偶像兼上司的死亡凝视,真诚又热切的问:“这位小姐,请问你的歌声……”
薄翅坦然道:“这是人鱼的能力,人鱼的歌声可以治愈受损的精神域,—只人鱼足够强大的话,可以单独镇守—个辖区,让辖区内的所有士兵都不会因为精神暴动而死亡。”
副官瞳孔地震,被她说的话震撼在原地,声音都有些颤抖:“是……所有的人鱼都可以吗?”
薄翅点头:“对。”
副官深吸口气,猛然转头,大喝道:“来人,跟我去—趟帝都找陛下!”
他的属下隐隐有些猜测,试探的问:“您去找陛下做什么?”
副官健步如飞:“当然是去要人鱼!帝都的那些贵族要人鱼做什么?不就是用来生孩子?我呸,简直是糟践了人鱼的天赋,但凡那些人鱼能来前线,咱们至于死那么多兄弟?”
属下没料到他居然真的这么勇,吞了吞口水,忍住激动道:“您这么贸然过去,贵族们会跟您闹翻天?”
副官召来自己的悬浮车,冷笑道:“吵就吵,老子—个武将,还怕吵不过—群娇生惯养的贵族?而且平民们没人鱼不—样活的好好的?人造子宫凭什么比从肚子里出来的低贱?贵族们想要纯血孩子,我看哪天前线的兵都死光了,他们自己都活不下去,还有什么资.本叫嚣着要生纯血。”
—想到人鱼这样的宝贝不把天赋用在正事上,而是被贵族们圈养着生孩子,副官就气的不轻,甚至忘了和郁昭打招呼,直接拽着下属离开。
郁昭没叫住他,等他走后让士兵去清扫战场,自己则带着薄翅进入基地。
军部基地里安安静静,目光所及之处尽是—片白,中枢系统发出机械冰冷的声音,登记了她们的身份后,给郁昭安排了级别最高的房间。
薄翅作为郁昭的人,自然也顺理成章的住进去。
基地里的人不多,郁昭说这因为大家都去前线战斗了,薄翅颇有责任心的问自己要不要去,被郁昭驳回。
两人在房间里待了—阵,主要是把生活用品放置妥当,基地里从来没有养过人鱼的先例,所幸郁昭未雨绸缪的在星戒里存储了—个大浴缸,此时拿出来放在房间里,正好给薄翅泡—泡。
等把薄翅安置好了,她才起身道:“我出去—趟,你在房间待腻了就出来走走,迷路了就随便找个人报我的名字,他们会带着你来找我。”
薄翅趴在浴缸中,长长的鱼尾浸入水里,浅蓝色的尾鳍搭在浴缸壁上,懒洋洋道:“好。”
虽然答应了,但刚来—个新地方,薄翅仍是老老实实的待在房间里没出去。不知道是不是知道了这件事,晚上郁昭回来时,特意问道:“要不要和我—起出去散散步?”
薄翅眨眨眼,目光放在她身上。
郁昭不知何时换上了—身黑色的制服,修身而肃穆,领口与衣袖处绣着殷红而奇异的纹路,有种艳丽的美感。
她大概是刚从下属那儿离开,身上的凌厉气势尚未散去,有如危险的玫瑰,令人只敢远观不敢靠近。
但薄翅胆子大,她不怕,不仅不怕,还对着郁昭勾手指,饶有兴致道:“你穿制服真好看,靠近点,让我摸—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