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你来我往,血色男子开心的笑了,笑的那般的开心。在他的催动下,铁链包裹住了他的左拳,狠狠地向着李东雪撞去。血光漫天。
李东雪断然回防,长剑横出。
血衣男子看着面前冲来的长剑,脸上一片轻松。身法一变,直直的迎向青渊。
……
李东雪呆滞手握着青渊,血衣男子家这么又一次和他拥抱在了一起,长剑透体而出。
“哥,真的好想回去,回到千年以前,回到那个小村,回到家里的那条河流……”血衣男子笑着对李东雪喃呢道。
“哥,你知道吗?今天,这一天我等了好久,就如当年我一样,咳……”
血色男子大声咳嗽出了一滩血,头就这么依靠在李东雪的肩膀上,一如他幼年时那般,时间仿佛回到了过去。
“哥,我真的很讨厌自己……”
左手在自己的伤口处轻轻的抹了一下,血衣男子低头看了看自己的鲜血,肆无忌惮的狂笑,丝毫不顾自己的伤口在这大笑下撕裂的更加巨大。
“看看……妖血,哈哈。”两道清澈的水流冲血衣男子的眼眶中流出,沾湿了李东雪的双手,让李东雪原本已经颤抖不已的双手又一次剧烈的震动了一把。
“自从那天我被妖血沾染时我就想过,我想我一定要死在自己哥哥的手里。”血衣男子的声音越来越低,“起码这样有个人为我收尸。”
李东雪嘴唇轻轻的颤抖,看着自己怀中的弟弟,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哥,那夜,你杀了我,我觉得好安心,知道吗?自从我变成妖的那天,我便无时无刻不在恐惧中……咳,哈哈……”血衣男子长笑道。
“我一直觉得我可以安心的走了,好开心。好开心。”血衣男子意识慢慢的变得浑浊,好似喃呢。
一道诡异的红晕爬上他的脸颊,“只是,哥!”血衣男子不顾自己胸口的长剑,直立而坐,剧烈的摇晃了下李东雪,“涟妹为什么死了?为什么他会死?”血衣男子双眸血红,眼睛中皆是痛苦。
“涟妹错了什么,哈哈。”又大口的咳出一滩血液,男子抬头指着老天,“贼老天!”
“你不公啊!”
“哈哈哈……”
“知道吗,我一直很喜欢涟妹,只是涟妹喜欢你……”血衣男子意识又一次慢慢的消逝。
“哥,我知道我打不过你,之前是你一直让着我……我就想胡闹一把,像小时候一样,对着你胡闹一把……呵……哥,你知道吗,我来了就没想再回去,你看我连…连棺材都自己带好了,一共三个,你的……我的,涟妹的。咳……我们三个,还像以前一样,永远在一起,永远不分开……不分开,好吗?”
“哥,我困了……”
“哥……”
血衣男子缓缓的在李东雪的怀中闭上了双眼,两人保持着拥抱的姿势。
男子逝去的脸庞上一脸轻松,嘴角还微微翘起,仿佛遇到了什么让他开心的事,如果不是那还在淌血的伤口,如果不是四周杂乱无比的战场,没有人愿意相信他已经死去。
或许只是睡去了……
是的睡去了。
李东雪也这么觉得,怜惜的为自己怀中的弟弟拂去脸上的灰,将自己的长剑抽出,扔在一旁。
李东雪用力将自己的弟弟抱起,一步步的走向血衣男子带来的那三口棺材,一步一步,都是那么的沉重,仿佛再用心力去走着,一步步,如心脏般的跳动。
“哇。”一口心血吐出,李东雪的脸庞仿佛又老了十几岁,原本已经一副中年之相的李东雪这次更是须发泛白。
他将自己的弟弟轻轻的放入那个血棺之中,缓缓的合上棺盖。
“你是我的弟弟,永远都是。你的心意我懂。”轻轻的吐出这样一句话,李东雪仰天大喝一声,道道雄壮的元能从他的身躯之中冲出,就在这东雪峰峰顶的空地上,生生的凝集出了一道又一道禁制。
一座简单的素雅墓地就这么拔地而起,青灰色的墓地和东雪峰的周围仿佛浑然一体。
将自己的弟弟和涟妹的尸身放入。
召回青渊,在墓碑上刻下了他们的名字。
血棺,三个。
那么,名字也必然要有三个。
弟弟,涟妹,我这就来陪你。
一股死意涌上李东雪的心头,挥手青渊便在空中逆转的飞来,目标便是他的心口。看着自己熟悉的青渊在自己的面前慢慢放大,李东雪脑中一幕幕儿时的回忆不断地放映着,儿时挺好。
但是,回不去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