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教授，我想这首歌的唱法应该要声音细长的女声来唱，才能唱出你想要的感觉。</p>
无论是‘雪浸染万千华光钟声塑佛龛’这里还是‘一刹那栩栩缕影浮光映宫阙，错问今夕是何年’，它都不适合男声来唱。</p>
如果梅先生......”</p>
孟小冬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梅先生是指四大名旦之首的梅兰芳，也是她的前夫。</p>
“这样吧，林先生，您稍等片刻，我找顾正秋来给您唱，您看可以吗？正好她现在在香江。</p>
顾正秋是女旦，唱这个再合适不过了，只是她过去在岛上演出，又久居岛上，不知道您是否介意？</p>
不过对方在岛上只是演出，没有任何其他往来。”</p>
林燃其实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他听孟小冬一唱，虽然对方的唱功绝对顶级，但和这首歌本来想要表达的意思有差距。</p>
他听完对方解释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p>
京剧演员分很多种，像孟小冬这种坤生，属于女身男声，意思是虽然是女性，但声音是完全的男性声音。</p>
而旦角，尤其男旦，则和坤生正好相反，男身女声。</p>
有女旦却没有男坤，因为男性扮演男性角色，这属于生行。</p>
孟小冬之所以提顾正秋的背景也是怕让她来唱了，最后引起误会。</p>
林教授摆明了要作“壁上观”，万一找岛上的京剧演员来，会不会给对方惹麻烦，或者是对方有别的考量。</p>
孟小冬对眼前这位有才又年轻的华裔教授，最开始只是朦胧的印象，在唱完《壁上观》之后对于对方的才华有了新的认识。</p>
用才气纵横来形容毫不为过，甚至以她的视角，这首歌可以说开创了一种新的流派。</p>
很难想象这首歌是一名在海外长大的华裔能写出来的。</p>
林燃身世在香江媒体上多有报道，引用的全是阿美莉卡报纸的官方说法，长大就学在欧洲，成名在北美。</p>
所以她为对方考虑并不是出于想要巴结，而是出于对才华的尊重，这首歌也应该要得到应有的待遇。</p>
因此她脑海里一下能想到的当前在香江的旦角里，最厉害的顾正秋来演唱。</p>
林燃脑海里过了一遍，觉得问题不大，自己都要接受逃亡版清华大学的客座教授，让顾正秋来唱首歌问题不大：“好。”</p>
孟小冬接着问：“那林教授是改天再约时间，还是在这稍等片刻我去请她过来？”</p>
林燃说：“择日不如撞日。”</p>
“好，那林教授在这稍作休息。”</p>
孟小冬前脚才走，后脚没过多久佣人走到林燃身边问道：“林教授，章先生在外面等候多时，希望能见您一面。”</p>
“章先生？”</p>
“章士钊。”</p>
林燃反应过来了，他在孟小冬的资料里看到过这个名字，从河那边过来劝过孟小冬回去。</p>
单纯提章士钊可能有点陌生，他有个外孙女叫洪晃，洪晃的前夫是某著名陈姓大导演，拍了《霸王别姬》的那个。</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