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秀秀又往盆里舀了一些凉水，摸摸水温感觉合适了，便说道:</p>
“行了快洗吧，你爸炖了灰鼠子肉，待会尝尝好吃不。”</p>
“嗯呐！”</p>
吃饭的时候，小婷子本来吃着灰鼠子肉挺高兴的，突然，她想起了有些不对劲儿。</p>
刚才没注意，现在才想起来，院子里边儿，那个装着华子鱼的水瓮消失了。</p>
“妈妈，那条华子鱼呢？”</p>
空气突然安静。</p>
小婷子也不吃肉了，满脸严肃，看看王秀秀，又看看许大海。</p>
似乎是有点想哭，但还是想等确定了那个最不愿意听到的悲惨结果后再哭。</p>
许大海神情一动，笑着道:“华子鱼这种好东西不能浪费了啊，当然是吃……”</p>
他的话还没说完呢，就被王秀秀打断了。</p>
她轻轻的打了许大海的胳膊一下，嗔道:</p>
“哎呀，你就别逗小婷子了，待会儿又逗哭了。”</p>
她连忙扭头对小婷子道:“放心吧，没吃那条华子鱼，这都大冬天的了就不能再外边儿放着了。</p>
所以我和你爸把瓮搬到东屋去了，换了水，又挨着瓮点了一个炉子。”</p>
“我看看去。”</p>
小婷子也不吃饭了，连忙下炕穿鞋，去东屋看鱼去了。</p>
很快又跑了回来，沮丧彻底消失，小脸上满是兴奋:“华子鱼还活着呢！”</p>
许大海和王秀秀也笑了。</p>
不过虽然把华子鱼，连带着水瓮都整到屋里来了，但这条华子鱼能不能熬过这个冬天，依旧不确定。</p>
因为即便是在屋内，水瓮里边的水依然是要结冰的。</p>
时光匆匆，转眼三天过去了。</p>
昨天的时候许大海买了几千斤木头柈子回来，又新买了两个炉子以及一些煤球。</p>
笨鸡们被移到了仓房子里边儿。</p>
下了大雪，温度骤降，笨鸡们也不怎么下蛋了，乡里鸡蛋的价格又开始蹭蹭的往上涨。</p>
在仓房子里放一个炉子，另一个炉子和一些木头柈子留着给狍子们烤烤火。</p>
“狍子在野外也没地方烤火啊，不也活蹦乱跳的嘛，还怕冷吗？”</p>
长工杨卫国边清理狍子圈，边笑着问了一句。</p>
“抽根烟，歇歇吧。”</p>
许大海递给他一根烟，点燃后两人一起吞云吐雾。</p>
天上挂着大太阳，蓝蓝的天空中偶尔有秃鹫飞过。</p>
是的，飞过去的是秃鹫，只是飞的挺高，很多村民也很少见到这玩意儿，就以为是普通的鸟了。</p>
“狍子作为恒温动物，太冷了的话也会难受，会生病，甚至会死。</p>
至于野外的狍子，那不是没招儿吗？能抗就抗，抗不过去就是死，茫茫长白山每年都冻死不少狍子的。”</p>
“嗯呐，我懂了。”杨卫国点点头。</p>
许大海愣了一下，笑着道:“你的口音有点变了，要带上东北味儿了。”</p>
正要继续唠嗑的时候，荣成林突然找来了，拎着个大烟袋，裹着破棉袄，踩的积雪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p>
“小海，晚上去我那儿喝酒啊！我家可有好东西了！”</p>
“啊？啥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