隆兴乡，医院病房内。</p>
空气中有着消毒水的味道，阳光洒落进来，把地面和半截病床照亮。</p>
韩茹礼貌性的，把削好的苹果递给许大海吃，后者婉拒，最后她便把苹果递给了黄磊。</p>
“哎呀，我不爱吃这些东西。”</p>
“吃吧吃吧，医生说多吃些水果，有助于伤势恢复。”</p>
韩茹笑着拿起暖水壶，边向外走边道:“我去打些热水，你俩先唠。”</p>
黄磊的目光追寻着老婆离开的身影。</p>
吧嗒～直到后者离开病房，关上了门，哒哒哒～的脚步声渐渐远去，才把目光收回。</p>
啃了一口苹果，继续道:</p>
“有一说一，那个冯刚的反侦查意识确实强！</p>
当时我们一群人悄摸儿的包抄进屯，刚进到一半儿，那小子竟然察觉出不对劲儿！立马逃跑！”</p>
“之后呢？”</p>
“当时我也确实有点急了，抄近路去追，老秦说过要抓活的，所以我一枪直接打的他的腿。</p>
结果那小子反手给了我一枪，我只觉的胳膊疼了一下，就再也抬不起来了。</p>
当时我真的没有一点害怕的，等到了事后，缓过劲儿来，才有一点点后怕。”</p>
黄磊想起当时的场景，呼吸也不由急促，可以说是和死神擦边儿而过。</p>
“厉害！”</p>
许大海竖大拇指，真心说道:</p>
“要是让他跑了，恐怕还有人要遭殃，现在抓住了他，相当于救了其他人的命。”</p>
黄磊又啃了一口苹果，压低声音道:</p>
“那小子的眼神儿特别狠，不对，不光是狠，还有一种漠然，好像完全不在乎人命了。</p>
可能在那小子看来，杀个人和杀只鸡没啥区别，我怀疑他手上的人命不止一条！”</p>
“现在还在审吗？”</p>
“嗯呐，还没松口。”</p>
冯刚手上的人命确实不是一条，而是四条——在盗窃纺织厂之前就杀过人，在纺织厂打死一个厂卫，在长白鲜族自治县那边儿杀过一个采药的山民，最后一个是盲流子。</p>
第一，第三都被他埋了起来，没有尸体，公安也只能报失踪。</p>
当然，知道这些事情，已经是几天后了。</p>
……</p>
从医院离开后，许大海骑着摩托车往老丈人家赶去，打算去吃午饭——他在去医院之前，已经去过老丈人家了，放下了两只飞龙和十斤鹅蛋。</p>
结果刚拐过一个路口。</p>
没想到还看到了一个熟人——沈宽杰！</p>
“这小子不是去深圳了吗？啥时候又回来了。”</p>
旁边有一辆拖拉机，正在卖大西瓜，周围围着一群人，吵吵嚷嚷，沈宽杰也在其中挑西瓜，倒是没瞅见许大海。</p>
在路口右拐。</p>
等他来到老丈人家，只见烟筒飘着炊烟。</p>
院子里扔着几根没烧完的劈柴，猩红点点，丈母娘正在往上倒水，刺啦～热气腾腾。</p>
小舅子王仁庆赤裸着上身，提着两瓶酒刚要进屋，听到摩托车响声，也扭过头来:</p>
“来的正好！刚把酒买回来。”</p>
“今天没去建筑队干活儿啊？”</p>
栅栏门开着，许大海笑着把摩托车推进去。</p>
“没有，你可是且，我得陪且啊，哈哈～”</p>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