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阳。</p>
郊区伏特加酒厂内。</p>
邵川连忙回复道:</p>
“养兔子是为了测试酒样的，每批次的伏特加，都需要抽样注入兔子的耳静脉，然后观察多长时间兔子会运动失调，以此来检测杂醇含量。”</p>
“那这些桦木呢？”</p>
“制作桦木碳，用以过滤杂醇和硫化物。”</p>
走到蒸馏塔附近，许大海喊来俄国技工，让他来回答问题，后者名字很长一大串，四十多岁，工友们简单称呼他“阿纳托利”，他也笑着答应。</p>
邵川要安排翻译，被许大海摆手拒绝。</p>
他用俄语问道:“Скольководкипрои3водитсявмесяц？”（每月能生产多少伏特加？）</p>
阿纳托利有些惊讶，不过很快答道:“Впрошломмесяце6ыло120тысячлитров.”（上个月有12万升）。</p>
“Слишкоммало.”（太少了）</p>
“Вэтоммесяце6удет220тысячлитров.”（本月能有22万升）</p>
两人全程用俄语交流。</p>
震惊了身后一帮中高层。</p>
天气炎热，邵川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心中暗道:“老板真牛逼！”</p>
他也会俄语。</p>
但水平——就像是外国人说中文一样，语调很怪，说的比较慢，只能简单交流。</p>
“才22万升，年产量也就两百来万升，太少了。”</p>
许大海感叹。</p>
殊不知，是他的胃口大。</p>
苏俄动荡，粮食管制，以前伏特加供应就不足，现在官方酒厂还在降低伏特加产量，导致黑市中的伏特加价格，像是坐火箭一样往上涨。</p>
对很多老毛子来讲，可以不吃饭，但必须要喝酒！</p>
“主要是春小麦伏特加？”</p>
“是的，排第二的是马铃薯伏特加，之后是冬小麦伏特加。”</p>
“生产黑麦伏特加吗？”</p>
“只生产一点点，添加蜂蜜，瓶身用紫外线荧光油墨喷码，作为高端酒，一部分苏.联官员钟爱这种酒。”</p>
许大海叮嘱邵川，一众酒厂高层和专家，要严格保证品质，打出名气，以后不仅能卖给俄国，还可以出口到西欧。</p>
众人连连答应。</p>
同时，他又叮嘱注意生产安全，想到来的路上，邵川和他说的话，便把所有俄国专家召集过来，先是用流利的俄语，亲切的语气关心他们的生活状况。</p>
让他们有困难尽管提。</p>
公司肯定会尽力帮助他们。</p>
一众俄国专家相当感动，还真有一个大胡子举起手，让他发言时，他磕磕绊绊的说房子住着不习惯。</p>
许大海当即让邵川走近一些，小声问:</p>
“能不能帮他们建几栋俄式风格的乡村民房？场地，材料，技术上有困难吗？”</p>
他需要先问清楚了，之后再拍板许诺，要不他随口答应，回头邵川那里实现不了，如同啪啪打自己脸。</p>
邵川想了想，认真道:</p>
“有些困难，不过我能解决，您放心，没问题的！”</p>
其实他想说——小事一桩。</p>
但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这么说似乎不足以体现自己工作的难度与重要性，把事情故意说难一点，最后自己又给解决了，这就很好嘛。</p>
虽然实际上我做的事很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