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好走近,远远的,她站在建宁公主的背后,她看着建宁的手朝刘昕伸了过去,心嘎然停止般,不敢再看下去。
昔日的伤像是无比清晰的警示,她不愿再次看见她被伤的时刻。
紧握一双拳头抵靠在胸口,努力抑制着心跳的频率,她靠在墙上深呼吸。
“这里不是现代,这里没有一对一的忠贞感情,感情就是一场游戏,我不必在乎谁和谁之间有过这样的游戏,不用在乎,不用。”她不断的小声提醒着自己,努力平静,最后努力的睁开眼,努力的轻松的再次投过去她的视线……
“来不及说仔细了,路上说,我先让人把你弄去一个安全一点的地方,留下一个人在这里等闲田姐姐,等她来了,让她去找我们。”建宁公主焦灼急促的说着话,说话间一挥手,几个太监走了进来,一起用力抬走了刘昕。
“记得告诉她,一定要来,我还有很多话要和她说。”刘昕谨慎小心的一声叮嘱,不远处的闲田清晰的听的清楚。
“呵,何必太认真,我还答应建宁公主帮他们在一起呢,属于我的就会属于我,不该属于我的,强求也不会有的。”闲田一声浅笑,看着远去的刘昕等人,心想,刘昕有公主的保护,暂时不会有问题,还是去看看醉雨,他不知道怎么样了,他的心伤可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今天被揭开血淋淋的伤疤,恐怕又是一次不轻的打击。
无声浅笑,漠然转身,闲田悄悄走向大牢方向,刚走出不远,正好看见焦急寻找着他们的醉雨。
“醉雨,她还是伤了你?你,你怎么样?”闲田看着跌跌撞撞,紧捂胸口,唇角满是血迹的醉雨,紧蹙起眉头迎了上去。
“快,她打死了她的儿子,发疯一样的走了,不知道她会不会再找刘昕,她已经疯了你快点离开京城,不能被她找到。”醉雨一声不接一声的焦急嘶哑话音,艰难痛苦的从嘴里挤出来,看见先天的时候急着说话,胸口一闷,又是一口鲜血从嘴里喷出来。
又是一个要她快走的男人,男人都是这个样子,遇到事情第一个念头就是想到跑?那为什么他们自己不跑呢?
“醉雨大哥,您不用担心,来,这里有治内伤的药丸,你吞下一粒。”闲田扶住醉雨,才发现刚才太医留下的药丸还在她身上。
有公主的照顾,几粒药丸算什么,还是给急需的人,她说话间把一粒药丸塞进醉雨的嘴里。
看着闲田满不在乎的样子,话语中似乎隐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怒意,醉雨没有再说下去,他一直知道她是个有主见的女子,有些话,只要她知道了,别的,不需要旁人多说什么。
“这样,我们去喝酒,我前几天找到了皇宫的酒窖位置,里面可藏了不少陈年好酒,不,我们什么也不想,去喝酒?”醉雨摒弃一切,含着血丝的嘴边露出馨笑,静静的看着闲田的眼睛,她的灵动有神,像是一双会说话的精灵,从第一次在酒馆中看见她开始,他就已经被这一双看透尘世,精灵般的眼睛深深吸引,一直到现在,即使不见也挥之不去的萦绕在脑海心田。
无声胜有声,他有时候不愿说再多的话,只愿静静的陪她一起喝一壶酒,不敢奢更多。
“好,抛开一切,管他是是非非,今朝有酒今朝醉,我们走。”闲田一拉醉雨的衣袖就往前走,每次看见醉雨的时候,似乎她也有种想要一醉方休的念头,难怪有人说近朱者,近墨者黑,这离酒鬼的身边太近了总有一天被酒香吸引,也能喝上几口。
时近中午,暖风习习,临近初夏的日子,天气已经有些闷热,树梢上开始有了虫鸣的痕迹,草丛中,一声声蛙鸣“咕咕吱吱”
皇帝赵睿渊刚下早朝,来到御书房,这是他一直以来的习惯。
他要看清楚御书房中的奏折多少,才会出去玩,宫中的人谁都认为皇帝只爱玩,却不曾有人注,爱玩的皇帝从来没有延误过奏折的批阅时间。
“小安子,今天我们去哪里玩呢?”看清楚今天的奏折不是很多,皇帝背手而立,潇洒转身,问着身边的小太监。
“皇上,早上胡人进攻来一匹纯白长毛猿猴,皇上不如去看看?”叫小安子的太监俯首躬身,谄媚上前提议。
“纯白长毛猿猴?那不就是白猿?胡人雪山上每年都会进攻来一批,今年的有什么新鲜的么?”皇帝略微提高的嗓音显然是微有不悦。
这时候,他忽然想起来一个娇小爽朗的身形闪动在他的眼前,那灵动的明眸清澈见底又不失明媚,一颦一笑中透着神秘,令人无法琢磨,柳叶细眉,眉宇眼角满是甜甜的笑,水灵得能捏出水来,那小巧精致的鼻子,小嘴如樱桃般轻薄如翼,荡漾在精致无暇的脸上的笑颜,总是那样的清澈动人,集万千惑动与一身,**着他的心,她白皙的脸颊有两团淡淡的红晕,婴儿般的皮肤吹弹及破,清透可爱,那是一张叫他过目难忘,近日来总是萦绕在他眼前挥之不去的倩丽容颜。像是从天而降的仙女清秀出尘,不需粉黛便是天姿国色,艳冠群妍。莲步轻移,便是别有一番风情的美丽风景。
皇帝凝目含笑,唇角上扬正在冥想着一副盈动曼妙的佳人魅影流动的时候,忽然听见御书房门外人影攒动,紧跟着是皇宫侍卫的大声呵斥。
“什么人,哪里跑。”声起影动,紧跟着数十人朝着一个娇小身形追赶而去。
“怎么回事?”皇帝一声爆喝,几乎与此同时,门外急匆匆的跑进来一个神色慌张的太监。
“皇上,不好了,御书房附近发现刺客,为确保皇上的安危,请皇上移驾另处……”进来启禀的太监话还没说完,忽然感觉眼前一阵清风掠过,他惊诧抬头,哪里还能看见有皇帝的影子。
赵睿渊正愁没事可做,听见有人说有刺客,一身来劲,拔腿就跑出御书房门紧追了出去。
一群太监吓的魂都不在身上了,一溜烟的纷紧跟上去。
“保护皇上,保护皇上”一路惊诧的尖细喊叫声音连成一片,原本宁静的御书房直通御花园的一路上人声鼎沸,霎时间如同烧开的热水,沸腾了起来。
藏在一座假山后面的一道清影看见这样的情况,唇角勾笑,深深纠结的目光看了一眼身边已经断气的煜皇子,暗红的目光独特中透出神秘光泽。
她三千青丝自然的挽成随意独特的发,斜插偏后一朵简易的珠花,一身淡紫轻纱薄衫长裙,腰间系了一个简易的流水蝴蝶结,显然,这是闲田今天的装束,可她的脸,被发丝有意遮去大部分的容颜,看得根本就不是闲田,而是和闲田身段,面容都有几分相似的女子。
她一直静静的等在假山后,凝目等待,像是再等什么机会。
眼看着皇帝四处寻找的明黄身影走近,女子一声嗤笑,一招不是十分纯熟的寒冰掌倏然间风疾电闪般打出去,紧跟着,一声煜皇子惨叫的声音从假山后面犀利喊出来。
皇帝子嗣淡薄,除了煜皇子,就没有别的孩子,煜皇子的嗓音,就算再怎么,皇帝也不会听错。
他惊诧的目光转身回眸之时,顺着煜皇子发出声音的方向揪心望去,只看见一道他熟悉的身影在眼前清晰的一晃而过,另一边,那娇小的身子飘落的弧线变成了划在皇帝胸口的一把刀,生生割开他的心一般的剧痛,鲜血从心底溢出他深深痛苦的眸光中,染红了他生疼刺痛的眼睛。
“皇儿”皇帝一声撕心裂肺的揪心嘶吼,大步扑上去,展开双臂,想要接住被寒冰掌打在半空中的娇小身躯。
可他什么也来不及,他瞪大的眸光中,眼睁睁的看着他的爱子,在他脚下不足一尺远的地方脑浆都摔出了一地,惨不忍睹的满身血迹,触目惊心。
“不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你要杀掉我的孩子?”皇帝猛然间跪在地上仰天长嘶,他原本不想去相信眼前看见的一切事实,可是,巨大的丧子之痛,剜心割肉般的残忍事实摆在眼前,他已经没了任何怀疑的空隙。
“啊皇上”匆匆跟上来的内侍们一看此情此景,一个个吓的当场傻掉。
谁都知道,煜皇子是皇帝唯一的孩子,近十年来,受尽皇宫里的**溺,谁都把他当成未来储君对待,谁会想到,一个如此重要,举足轻重的小孩子,今天会在众人的目光中死的这样的惨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