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个问题不该问我。”</p>
方晴也没穷追猛打，点到为止。</p>
“这是你专业，不问你问谁。”</p>
“问傅自力，他小时候不就是大哥吗。”</p>
“我怎么问他。他现在还在里面改造呢。”江辰若无其事的笑，沙城创文，傅自力为此做出了卓越的贡献，以自己做为表率，联同沙城某些行当的老板们齐刷刷去号子里搞行业交流，某些领导也进去了，毕竟需要人主持会议嘛。</p>
“你小时候不也经常和他一起霸凌别人。”</p>
“方晴，话可不能乱说，就我还霸凌别人？我被人揍得还少了？而且不都是拜你所赐？”</p>
“什么叫都是，大半而已。”</p>
方晴严谨的纠正。</p>
江辰笑了，“我们那时候虽然调皮，但也有敬畏之心的，就算傅自力，那时候他敢拿刀，可也只是装装样子，还是吃了没有好好读书的亏啊，你说当时他要是懂未成年保护法，是不是早就号令沙城的所有中学，成为沙城的头号大哥了？”</p>
江老板的幽默细胞越来越强大了，导致方晴实在没忍住笑了一声。</p>
“当然了，我还是坚信人性本善的。”江老板申明道。</p>
“性本善？新闻你都看到了，未成年，霸凌，杀人，埋尸，这叫性本善？”</p>
“不是我说的，是孔子，孟子说的。”</p>
“可荀子法家主张人性本恶。霍布斯也说过，人的原始状态就是相互残杀，就和狼一样。”</p>
“霍布斯是谁？”</p>
“其实我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江老板像是临时成为了一个思想家、与哲学家，一只手拿着手机，一只手摩挲着下巴，跨过国与国的距离，与青梅煲着另类的电话粥。</p>
”善与恶究竟是人固有的本性，还是人面对生存的难题所做出的前进或是倒退的选择？我的意思是在说是选择决定了善与恶，还是本性决定的……”</p>
江老板成为一个资本家，其实是被迫的，他语音未停，方晴便接话道：“本性。”</p>
“东瀛，纳粹……都是因为人性的恶，人类最伟大的发明，就是法律。不然人类早就走向毁灭。”</p>
“你认为人之所以不作恶，是因为法律？”</p>
“孟德斯鸠的三权分立的提出，就是为了防范人性之恶的无度而设计。有了制度和法律的约束，人性才有可能从良。”</p>
“可是在最原始的时候，并没有制度和法律，那人类怎么没有毁灭？”</p>
江老板不愧是曾经的学霸，观点很犀利刁钻。</p>
“因为人类不想灭亡。”</p>
方晴给出一个让人哭笑不得而又好像无从辩驳的答案。</p>
“你说的有道理，如果不是人性本恶，那几个初中生不应该杀害同学，又没有利益冲突。”</p>
“真正的罪恶倾向大概有三种，那几个未成年学生应该属于典型的恋尸症患者。”</p>
等等。</p>
江辰始料未及，“恋尸？”</p>
“不要想歪了。恋尸这个词不仅仅是指对死尸的病态渴望，也能广泛的代表一种性格取向，也就是对一切无生命的死的东西特别感兴趣，甚至比对活的生命更感兴趣。因此他们也渴望制造死亡，热爱暴力，追求毁灭生命。最典型的代表人物，就是维也纳美术学院落榜生。”</p>
长知识了。</p>
为什么要与优秀的人对话，这就是原因。</p>
“恋尸症就是一种很危险的罪恶倾向，这种人纯粹属于有病，所以一旦演化为犯罪形式，就和病症爆发一样，区别在于病有得救，而他们没法拯救。”</p>
江辰不由自主点头。</p>
打个比方。</p>
谁要是提出要拯救维也纳美术学院落榜生，不用废话，直接扭送精神病院吧。</p>
落榜生一开始只是要毁灭犹太人，后来觉得不够了，看不顺眼的都要杀，等败局已定的时候，越发变本加厉。纳粹从巴黎撤退的时候，竟然命令烧掉整个巴黎。</p>
这特么不是有病是什么？</p>
往往这类人会有同样的座右铭。</p>
如果老子得不到，那么索性通通都得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