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魏赶到李学武跟前儿拉起一根绳子头喘着粗气对着李学武说道：“科长，您再考虑一下啊，这可是数九寒冬啊，下去可就……要不咱们等村里人过来吧”</p>
李学武对着老魏怒目而视，抢过绳子就往腰上系，边系边骂道：“滚特么犊子，没看见都沉下去一个了？少废话，抓稳了绳子，我不等你了，他们两个来了你就系那头儿”</p>
说完了话李学武见一个毛孩子拖着一根胳膊粗粗的木头往这边跑，赶紧跑过去拽了起来。</p>
三步并作两步，冲进冰冷的水里，不顾身子打了一个哆嗦，将手里已经漂浮起来的树干猛地往那两个扑腾着的孩子推去。</p>
“抓住了飘着，等我”</p>
说完了话便用标准的蛙泳姿势往刚才沉下去那个孩子的位置游去。</p>
岸上的老魏不断地顺着手里绳子，叫跑过来的保卫将绳子的这头儿跟新拿来的绳子连接上继续往河里顺。</p>
李学武现在是真的冷，全身都冷，按冬泳的习惯，应该是先用冷水冲身子，等适应了再下水。</p>
可现在李学武哪里等的了，直接就奔进来了，就这还都嫌慢呢。</p>
等游到了差不多的位置已经看不到刚才那个孩子了。</p>
李学武也感受到了河里的暗流，想要感受一下方向，可这河水根本就没有个方向，全身都被冲击着。</p>
不管了，李学武一咬牙，猛地就往河里扎了进去。</p>
艹，一进来李学武就骂了娘。</p>
水域下面根本不是清的，全是沙子，下面太浑浊了，根本看不清。</p>
这是因为岸边就是沙土地，河水不断冲刷搅动着泥水不断翻涌，要不怎么说能引来鱼虾呢。</p>
李学武在泥水里找了三分多钟，都摸到底儿了，还是没找见那个孩子。</p>
可现在不得不往上游了，因为肺子里的氧气不足了，必须留够回去氧气。</p>
“呼~”</p>
李学武浮出水面呼噜了一下脸上的水，喝出一口白气，没有管岸上李怀德等人的喊话，喘了几口粗气再次钻进水里。</p>
这次李学武有了准备，知道了这河岔子得有三米多深，便顺着河岔子往里摸。</p>
忍着眼睛被泥沙冲击得剧痛，李学武眯着眼睛在水底搜索着，就连大鱼都看见了好几条，可就是没有那个孩子的身影。</p>
草他大爷的，难道真是水猴子抓替身？</p>
老子今天还真就不信这个邪了，活人都送走上百了，还怕你一个死鬼？</p>
今天就是阎王老子来了，自己也得把人抢回来。</p>
李学武再次浮上水面换气，这次明显感觉到身体已经慢慢适应了水里的温度，但也知道这是身体体温峰值的警告。</p>
能不感觉到冷，那就是身体在不断地降低器官机能，并且制造大量的热能。</p>
这个峰值是有限的，一旦超过，那就是不可逆转的伤害。</p>
李学武这次换气好几次，就又一次扎进了水里。</p>
两个方向都摸过了，就差往河里那个方向了，李学武沿着水流往里面游。</p>
这可给岸上抓着绳子的人吓坏了，不知道这是李学武被卷进去了还是主动游进去的。</p>
老魏看着李怀德和付斌问道：“领导，咱们拽不拽？我怕李科长被卷进去啊”</p>
李怀德这会儿也紧张了，但他是这里的最高领导，只能强自镇定地说道：“掐表，三分钟以后不管怎样都拉绳子”</p>
“是”</p>
带着表的几人都开始计时间。</p>
付斌看着消失在水面的李学武露出了难以言述的表情。</p>
李学武这会儿就要游进河里了，已经明显感觉到了水流的涌动。</p>
这边的泥沙比里面还要多，但是水却清了不少。</p>
已经能看到前面昏暗的水流和顶部冰面儿反射进来的光斑。</p>
找到了！</p>
李学武已经看见一个黑影在慢慢地往河道里飘。</p>
这会儿倒是多亏了这孩子的棉袄了，吸了水跟铁一样沉，要是光着身子早就被冲到河里去了。</p>
李学武奋力地游向那个孩子，一把抓住飘在上面的头发，回头拉了拉腰上的绳子。</p>
感受着手里的绳子拉拽感，老魏等人知道李学武这是发求救信号了。</p>
“李科长发信号了，赶紧拉绳子”</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