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学武笑着说道：“就是没了”。</p>
“哦”</p>
顾宁应了一声，心里更放松了，知道这个秘密的就她自己了。</p>
没了心理负担，顾宁也跟李学武开始说话。</p>
即使李学武把车速放的再慢，也有到地方的时候。</p>
等送了顾宁进院儿，李学武摩挲了一下下巴，想着回去问问葛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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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学武到家的时候已经九点多了，跟昨天的不同，今天的院里已经安静了下来。</p>
因为明天就是周一，是要上班上学的，谁敢这么晚了不睡觉。</p>
把车存进车库，李学武看了看院里停放着的打好了的寿材。</p>
这会儿刷了油漆，正担在条凳上晾着。</p>
其实看淡了这种事情，再看这些东西并不觉得害怕，谁还没有个生老病死的，都要走到这一步的。</p>
给老彪子递了一根烟，问道：“都准备好了？”</p>
“嗯”</p>
老彪子自己拿着火柴点了烟，跟李学武汇报道：“所有的东西都准备得了，寿衣是三舅妈带着于丽她们几人做的，你家我婶儿也帮了忙”。</p>
“那就好”</p>
李学武点点头，又问道：“晚上去看了吗？怎么样？”</p>
“就那样”</p>
老彪子抽着烟说道：“就像李叔说的，干熬呗，东西吃不进去了，喂多少吐多少”。</p>
“谁在那儿呢？”</p>
“二孩儿”</p>
老彪子回道：“我们轮换着来，看着就这几天了”。</p>
李学武心里有点难受，使劲儿抽了一口烟，说道：“我没时间，你们多辛苦点儿，有事了就给我打电话找我”。</p>
“知道了”</p>
老彪子理解李学武的话，这老人也不是一时半会儿就没，总不能工作不上了，就跟家等着，那成啥了。</p>
再一个说的是干奶奶，可也不是自己亲的，真要是工作不干了去等着，那不成笑话了。</p>
人与人之间就是这么回事儿，不能太远了，也不能太近了。</p>
两人这么说着，便往院儿里走。</p>
这会儿倒座房倒是亮着灯呢，东西屋都没睡觉。</p>
一进西屋便见着葛林拿着钱凿子在那印钱呢，他也是力气大，这么一锤子下去，差点儿凿个对穿。</p>
见着李学武进来，抬头看了一眼，咧嘴笑了笑又继续干活了。</p>
李学武点点头，挨着炕边坐了，看了看地上放着的东西，白布麻绳啥的，跟着二爷和姥爷他们扯了一会儿闲话儿。</p>
嘴里说的无非是感慨人生呗，也是为了缓和一下大姥和二爷的情绪。</p>
两人倒是看得开，二爷还开玩笑说自己走的时候能有这个待遇就知足。</p>
李学武也是笑着说一定满足。</p>
屋里人听着玩笑话，也都扯着嘴角笑了。</p>
有一种丧事叫喜丧，老人是老着走的就叫喜丧。</p>
沈家老太太虽然是被地震吓了一下，不过李顺给看着也是到寿了，身体已经油尽灯枯了。</p>
这个时代的老人，哪有得着好儿的，沈家老太太算是把所有困难的时代都经历了，能活这么大岁数已经是高寿了。</p>
李学武明天还得上班，跟几人招呼了一声，又看了东屋看书的那些人一眼便回后院儿了。</p>
进前院的时候家里已经熄灯了，就没进去打扰，不过在前院儿却是遇着闫解成了。</p>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大晚上的正跟自家门口坐着呢。</p>
见着李学武进来，有些不好意思地站起身打了个招呼。</p>
“处长”</p>
“嗯，干嘛呢？”</p>
“没事儿”</p>
“嗯”</p>
李学武应了一声，看了看闫解成的状态，道：“多关心一下家里啊，你爹身体不好，你弟弟又是出了这个事儿，得有个长子的样儿”。</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