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学武看着两人跟泥猴似的，瞪着眼睛没好气地说道：“是不是跟我有仇？我特么得罪伱们两个了？”</p>
佟慧美抱着金姣姣只是在那儿哭着，好像要把这些日子的委屈都哭出来。</p>
李学武抬起头看了看房梁上两个颗子弹头，不由得皱了皱眉头。</p>
这两人还真会选地方，以后要是来这边做饭，还不得越寻思越害怕。</p>
李学武看了看手表，跟这两人要耗不起，更生不起那个气。</p>
“起来”</p>
这次李学武的声音虽然还是冷冷的，但没有了生气的语气，对着两人皱着眉地说道：“眼泪要是能解决问题，那大街上就泛滥成河了”。</p>
见着李学武这么说，佟慧美终究大一岁，忍了哭声拉着金姣姣站了起来。</p>
两人的衣服都已经被厨房地上的水弄脏了，掉下来的时候两人说不上摔了哪儿了，这会儿脸哭的跟花猫似的。</p>
李学武看了看两人狼狈的形象，点着手指训道：“瞧瞧这幅德行，就是做了鬼也是磕碜鬼，走哪都不招人待见”。</p>
见李学武训的难听，两人都用手呼噜了一下脸上的头发。</p>
“还知道在意形象啊！”</p>
李学武没好气地瞪了瞪眼睛，随后看了看锅台上黑了巴黢的黑暗料理，耻笑道：“还是饿死鬼”。</p>
说完这个，转头看着两人强调道：“又饿又丑又爱哭的鬼”。</p>
“呜呜……”</p>
“憋回去！”</p>
见着金姣姣又要哭，李学武低声喝斥了一声，吓得金姣姣把哭声硬生生地憋了回去。</p>
李学武瞪了瞪眼睛，看着她训斥道：“还有脸哭呢，平时脑子就装水了吧？”</p>
说完看了看两人，长舒了一口气，指了指外面说道：“去，洗脸，换衣服去”。</p>
佟慧美有些惊讶地抬起看了看李学武，不知道这是啥意思。</p>
金姣姣瘪着嘴，看着李学武问道：“洗……洗脸？换衣服？为啥啊？”</p>
李学武没好气地说道：“怕你们路上冷，不是要做鬼嘛，打扮干干净净的，穿的好看点儿的，我开车带你们去西郊打靶”。</p>
听见李学武这么说，金姣姣被吓的脸色青白，瘪着嘴又要哭，却是见着李学武瞪着的眼睛不敢哭。</p>
佟慧美拽住了金姣姣的手，看了李学武一眼，便拉着同命相连的姐妹出了厨房的门。</p>
李学武看着两人出了门，这才叹了一口气，他现在也是后怕。</p>
后怕自己一脚油门开回家，吃了饭……</p>
这边再吊着两个，三天后来了，还不都臭了。</p>
低头看了看锅台上放着的黑暗料理，又是无奈地叹了一口气。</p>
把自己活成废人，这俩人也是够有能耐的。</p>
将地上的凳子扶起来，把那两根麻绳收了，直接塞进了灶坑门子。</p>
把灶坑门口的火填净了，又往锅里填了两瓢水，这才出了厨房的门。</p>
刚在院子里打了个转儿，便见着两个民警进了院子，身后是几个小脚老太太。</p>
“李……李处长？”</p>
民警见着院子里站着的是李学武，眼睛都忍不住地瞪大了，嘴里更是有点儿不敢相信。</p>
李学武转过身子，看了看两人，问道：“交道口所的？”</p>
“是”</p>
两人齐齐地一敬礼，汇报道：“有街道群众报告，说是听见了枪声，我们过来看看”。</p>
“嗯”</p>
这会儿李学武却是瞧见了那两个姐妹洗得了脸，换好了衣服从后院走出来了。</p>
见着垂花门门口站着警查和街道大妈，她们两个也是羞愧地低下了头。</p>
虽然心里害怕，但还是颤着腿走了过来。</p>
李学武看了两人一眼，各自穿着布鞋，藏青色的裤子，白色带碎花的衬衣，外罩着棉布夹克。</p>
这么看着，除了低头隐藏了脖子上的勒痕，却也看不出啥毛病。</p>
李学武转过头，看着两个民警道：“厨房跑耗子，挺老大，我开了两枪”。</p>
“耗子？……”</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