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大姐看了一眼姑娘们坐着的方向，见着的有后悔、遗憾、质疑等神色，不由得冷笑了一声。</p>
她也不是这些姑娘们的妈，也不是她们的姨，哪里是好心提醒她们去捉婿啊。</p>
就是图意嘴上舒服，拿这件事叭叭一顿这些傲气的菜鸟，告诉她们对老同志们尊敬些。</p>
见到这些姑娘们懊悔的表情她心里舒坦了，转过头对着大家伙儿说道：“领导签完字就都知道了”。</p>
——</p>
其实不用等领导签字了，这特么轧钢厂机关用徐斯年的话来形容就是筛子。</p>
厂里但凡有点儿屁事儿，保准儿传播的比屁还远。</p>
五分钟前发生的事儿，许是五分钟后大门口的门卫都知道了。</p>
于海棠正准备今天的广播稿呢，就听门外走廊上“呿呿呿”地议论这个呢。</p>
机关里的人就这样，有点儿啥事儿不敢大声说，就会呿呿。</p>
她听见这个消息起初是不信的，毕竟前几天跟着雨水回家还见着李学武了呢，也没见着他和他们家有准备婚礼的样子啊。</p>
再有，如果真要结婚，总得有个准备时间吧，那个大杂院儿啥消息能保守的住，她去这么几趟还不早就知道了？</p>
不过她走到门口仔细听了，这传言还传的有鼻子有眼儿的，都到了打报告的地步了。</p>
要说于海棠对李学武，那可真是“了解”的很，比顾宁还要了解的“全面”。</p>
毕竟顾宁跟李学武相处了这么长时间还真就没见过没穿衣服的李学武。</p>
但她，于海棠就见过。</p>
不足一米的距离，就在眼巴前儿晃荡了几下来着，她看得很仔细。</p>
那个时候还是冬天呢，按理来说不应该晃荡的，但于海棠记得很清楚，就是晃荡了。</p>
这个记忆片段在她的脑海中可是“晃荡”了好长时间，有时候还真就以为男人的都那样。</p>
先是跟于丽侧面儿了解过，又是去李学武家和后院儿“实地考察过”，她在心里对李学武有过仔细的评估。</p>
作为一个工作了几年的大姑娘了，于海棠对另一半的要求可是比冯娟她们这些小姑娘清晰多了。</p>
就在李学武是干事的时候，于海棠根本没有把李学武定做终极目标。</p>
等李学武成为科长的时候才是她付诸行动的时候，但总是阴差阳错地错过。</p>
尤其是后来李学武的那些花边新闻传的满天飞的时候，就连她这种目标明确的姑娘都选择躲避了。</p>
毕竟那个时候的李学武真的像是要走到悬崖边上了，领导不喜欢，跟顶头上司作对，又没有什么根基和好的家庭背景，谁相信李学武会逆风翻盘？</p>
反正当时的于海棠不敢信，所以选择了躲避，没有轻举妄动。</p>
等情况明朗了以后，她想行动却是抓不着李学武的影儿了，东北一趟一趟的跑，刚回来又去津门，津门回来又去边疆。</p>
好不容易边疆之行结束了，她又听雨水说李学武有对象了。</p>
这特么对象是哪儿来的？</p>
他这么忙哪儿挤出来的时间处对象的？</p>
总不能是厂里发的福利吧！</p>
要发也应该把作为厂花的她发给李学武啊。</p>
后悔药没地方买去，也没有卖的，她原本想的是制造几次偶遇，让李学武重新记起她，然后重拳出击。</p>
春天来了，又到了穿裙子的季节，于海棠觉得自己的石榴裙威力并不弱，至少厂里那些年轻的就没有不拜服的。</p>
那天去找雨水她就是故意穿了一件露胳膊，露膝盖以下小腿的裙子。</p>
她明明感觉到了李学武的目光，可是没想到他就是那么的从自己身边过去了。</p>
难道是露的不够多？</p>
现在已经没有时间给她总结经验了，如果李学武的结婚报告真的批下来，她就只能生抢了。</p>
现在的状况也不怎么好，背水一战不足以形容当前的紧迫形势了。</p>
于海棠赶紧回去办公桌把工作整理出来，又拿了小镜子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和脸。</p>
用手将衣领往下拉了拉，又把裙子往上提了提，争取露出更多的雪白，随后拿了一个笔记本就出了门。</p>
今天除了要进行目标直接侦查，还得争取早下班，去找她堂姐于丽去侧面侦查。</p>
虽然上次堂姐拒绝了她的请求，但她想了，不直接打听，只要确定一下消息和目标就行。</p>
再有，就算从堂姐那里得不着支持，还有雨水呢。</p>
雨水跟她的同学关系还是比较好的，两人从小就谈得来，有一个在李学武院里人做支持，她的成功率直线上升。</p>
她可是一个咬定青山不放松的狠角色，只要是她相中的，还真就没有她啃不下来的硬骨头。</p>
身材、文化修养、气质，她自觉地不输任何人，厂里一万多人，厂花不是乱叫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