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待会了？”</p>
李学武抽了一口烟，也跟着站了起来，走出办公桌要送他。</p>
徐斯年摆了摆手，抓了桌上的折扇，也没叫李学武送，而是示意了主办公楼的方向一下，轻声道：“赶时间，得赶紧回去汇报，你知道就成了，回头再说”。</p>
说完便往门外走去，到了门口见着沙器之进来还顺手拍了拍他的胳膊，道了一声谢。</p>
沙器之也是在李学武的示意下跟着徐斯年送了出去。</p>
李学武倒是没跟徐斯年客气，这老小子先来的这边，自己再搞这些热闹出来，备不住让他难堪。</p>
两人之间没必要在意这些，索性便叫沙器之意思一下。</p>
待沙器之回来，进到办公室后，对着李学武悄声问道：“好像是去了部里”。</p>
李学武低头看着文件，嘴里“嗯”了一声，随后说道：“准备一下，四点咱们去分局一趟”。</p>
“好的”</p>
沙器之应声答应，刚才的提醒不知道李学武了解不了解，但他已经收到了领导的指示，做就是了。</p>
等沙器之出了办公室，再往综合办去给小车队打电话时，便见着办公室里有人在说前天那场事故引发的震动了。</p>
其实他们也都是胡乱猜测，但都是机关里的老油条了，依着事情的大小，再对比涉及到的级别，也能猜个八九不离十。</p>
就沙器之听到的，保卫处是要负次要责任的，相关的负责人，也就是保卫处主持工作的副处长李学武也要背处分。</p>
至于处分的高低，办公室里多有争论。</p>
有说保卫处这一次处置还算是得当，并没有造成大的事故，不应该有多大的处分，充其量就是个警告。</p>
但也有人说了，几十人受伤，厂长受伤，都动用高压水车了，哪里是小事故，别不是要背个记过，甚至是记大过处分吧。</p>
众人议论纷纷，虽然都压低了音量，但也吵的沙器之烦躁不已。</p>
他跟李学武的关系是紧密的，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自然关心李学武的前途。</p>
周瑶看出了沙器之的烦躁，也听见了办公室众人的猜测，但这种事她是没有资格谈论的。</p>
“沙主任，给您倒杯水”</p>
“哦，谢谢”</p>
沙器之见周瑶拎着暖瓶走了过来要给自己倒水，便反应了过来，将自己的茶杯摆在了办公桌边上。</p>
周瑶一边给沙器之的杯子里倒水，一边轻声说道：“传的可严重了，还有说生产管理处邝处长要被撤职的呢”。</p>
“乱传罢了”</p>
沙器之听到周瑶如此说，也是稳住了自己的心神，撇嘴道：“中午还跟处长在招待所花园里逗乐子呢，要真被撤职了，哪儿还有这份闲心”。</p>
“我说也是”</p>
周瑶倒好了水，拎着暖瓶走到自己办公桌旁给自己也倒了一杯，嘴里则是说道：“看处长闲庭信步的样子，定是胸有成竹呢”。</p>
办公室不算很大，也就坐了十多个人，这会儿两人的对话大家也都听见了。</p>
传闲话的基础便是没有根据的，依着周瑶和沙器之这么一说，众人哪里还能不知道处理结果是比较乐观的，便也都没再乱说了。</p>
沙器之看了周瑶一眼，见她拎着暖瓶送回了茶柜，便也露出了微笑，道：“刚才徐主任来了一趟，许就是说的这个事儿，我看处长没什么表情”。</p>
“呵呵~那您还用担心？”</p>
周瑶轻笑了一声，随后说道：“我看呐，处长心里早就有了答案，徐主任这次来算是白来~”</p>
“呦，这么热闹啊”</p>
这边正说着，于德才手里掐着一份文件走了进来，见屋里说的热闹，便笑着问了一句。</p>
康汝选就是先前于德才给李学武介绍的秘书人选之一，年轻，也有活力。</p>
见着于德才进来，便主动站起身笑着迎了过去，招呼道：“主任来了，我给您倒水吧”。</p>
“不用了，说两句就走”</p>
于德才笑着摆了摆手，随后走到了沙器之的办公桌前，递了一份文件过去。</p>
“怎么样，小周最近的表现不错吧，给写个评语？”</p>
“我？这怎么能行！”</p>
沙器之笑着摆手道：“周瑶同志是您带的，自然应该由您来给写评语，我哪里合适”。</p>
周瑶坐在那边听见主任的话也是一愣，随即才想起，这都已经是五月底了，自己也马上就要面临毕业了。</p>
于主任对她自然是好的，带她做了很多工作，有很多知识是学校学不到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