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器之参加完人事处对他的谈话是挺迷糊的，不明所以，晕头转向，稀里糊涂。</p>
什么对当前形势的判断，什么就目前的组织工作意见，什么就办公制度推广和提升的经验……</p>
他又不是厂办公室的政策秘书，用得着问这些嘛！</p>
不过他也担心厂里真的调他去厂办，担任政策秘书或者其他什么岗位可没有现在好啊。</p>
他是今年提的副主任科员，调去别处就亏了。</p>
按照正常的思路，他应该是跟着李学武几年，提主任科员，然后直接去接科长的。</p>
要是现在下去或者调离，即便是解决了副科长的岗位，那也是个副的。</p>
副科长熬正科，可没有给李学武当秘书从副主任科员熬正的快。</p>
这里面的差别还有其他内容，要不他怎么说自己真的动了就亏大了呢。</p>
在刚才的谈话中他就提心吊胆的，深怕出了问题，现在出来了，想一想，真是一脑门子汗。</p>
可当他抹着额头上的汗珠走出来的时候，在大院里又遇见了一个跟他做同样动作的人。</p>
“于主任？！”</p>
沙器之惊讶的眼珠子瞪溜圆儿，刚叫了一声就被于德才拉着进了保卫楼。</p>
等进了保卫楼大厅，沙器之赶紧问道：“难道……难道……难道人事处也找您谈话了？”</p>
“不对！”</p>
沙器之想起来了，于主任是从谠委楼出来的，依着于主任的级别，是要由谠组部找他谈话的。</p>
而于德才也是默认地点了点头，同意了沙器之话里“不对！”后的那个内容。</p>
“什么情况这是！”</p>
沙器之随着于德才往楼上走，不自觉地扫了身后的主办公楼方向一眼，轻声问道：“要一锅端了咱们？”</p>
于德才看了沙器之一眼，并没有说什么，只是叹了一口气。</p>
他比沙器之早工作几年，更是经历的多，懂的也多。</p>
刚才谠组部找他谈话，内容比沙器之的谈话是要清晰些的，总不至于让他云里雾里的。</p>
不过对于结果的预测，他跟沙器之一样，均是持消极态度。</p>
等上了三楼，两人均是很有默契的没去找李学武汇报这个情况。</p>
话都谈完了，还说什么，等着吧。</p>
厂办公区的地方就这么大，还能有什么事是李学武不知道的。</p>
再说刚才沙器之去之前，已经跟李学武汇报过了，就代表李学武了解了这个情况。</p>
多说无益，好自为之。</p>
——</p>
中午在招待所，徐斯年笑着对在这边就餐的轧钢厂干部们宣布，小食堂下周四就能启用了。</p>
不到两周的时间能干啥？</p>
能干的事多了，小食堂的两层楼能完成重装修，厨房能完成重搭建，餐桌椅都能给配置到位，就差上人了。</p>
而小食堂的厨师也是从厂里调配的，大食堂的傻柱，招待所的钱师傅。</p>
这么安排自然是后勤处那边跟李副厂长请示汇报了的，在其他方面都可以糊弄，但就是在吃这一方面李怀德不想将就。</p>
傻柱的手艺还是很好的，钱师傅的手艺那是一绝啊。</p>
轧钢厂一时半会也找不到合适的厨子怎么办？</p>
合理调配资源呗，傻柱和钱师傅搭配着来，再给配两个帮厨的，二三百号人的饭菜还不是好做的。</p>
是的，副处以上的干部四五十个，可这一次厂办是要将副科以上的干部全都安置去小食堂就餐。</p>
第一，小食堂的就餐环境更好一些，方便干部们节省时间，多把时间放在工作上。</p>
第二，干部的就餐时间不稳定，有点人因为工作繁忙，赶不上正常吃饭的点，所以在小食堂方便些。</p>
第三，干部们有时会在饭桌上讨论问题，交流工作意见，也就是所谓的“餐前会”，这种会议的效率极高，最容易解决问题。</p>
有的人就说了，这小食堂厨师的手艺比大食堂的师傅好，用的材料也好，是不是就是一种集体堕落啊？</p>
这得辩证的看，就算是小食堂的师傅去大食堂做饭，那味道也是一个样，一定比不上小食堂的，这是量的问题的，不是质的问题。</p>
大食堂的师傅去了小食堂也一样，手艺一定能提高，因为火候的掌握比大食堂的轻松多了。</p>
可依照现在的标准，能给厂里所有人都配厨子嘛？</p>
不可能的，待遇标准是写在厂办公文件里的，从上到下皆是如此。</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