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第一个主动交代的，也是揭发人……”</p>
“我明白，我懂你的意思”</p>
李学武听明白杜小燕的意思了，她这会儿的思维逻辑已经崩溃了，再问下去容易出事。</p>
就算是她都交代清楚了，可上了庭，精神状态出问题，到时候全都白扯了。</p>
所以李学武说要稳，既然违规违纪的案子已经露出来了，那就可着向允年他们办。</p>
给杜小燕留出缓和精神的空间，也给向允年向上请示的时间。</p>
郑富华明显的已经急了，这会儿他也要出去布置和请示的，高震那边可是等着他回复呢。</p>
而且审讯暂时告一段落也好，正好吊着杜小燕，不让她太过于放松，对于戴罪立功的执着不能松懈。</p>
“我给你保证，我们一定是第一时间先询问你，给你立功表现的机会”</p>
李学武今天做的保证特别的多：“你记住了，你所参与的案子，无论哪一个，必然是死局！”</p>
他拉着杜小燕的袖子轻声提醒道：“但在违规案件中你的表现特别的好，我保证你死不了”。</p>
“你好好想一想，在杀人案中谁才是主谋，谁才是凶手，谁是个高的，能帮你顶起这颗枪子的，你就活了，懂吗？”</p>
“我懂~我懂~”</p>
杜小燕这会儿的精神状态其实已经有些不对头了，向允年也看出来了，在李学武做心理疏导的时候一句多余的话都不敢说。</p>
李学武充分取得了杜小燕心中的信任，说什么就是什么。</p>
“你明白就好，像你这样的其实好好表现，再加上外面又是这种形势，嗯，不用我多说吧？”</p>
他说什么了？</p>
其实什么都没说，可杜小燕心里已经在把自己的后半生往好处想了。</p>
人心都是这样的，在出事的时候都会期盼着往好处想，尤其是有人给了你一束曙光，更是紧抓着不放手。</p>
杜小燕是两眼放光芒地看着李学武走出审讯室的，顾不得保密干事给倒的茶水，接了纸笔便开始写了起来。</p>
她真怕门外那些人有交代的比她早，抢了她坦白从宽的路。</p>
现在这个时候，也甭说什么旧交情了，她要活命，就得有人给她堵枪眼去。</p>
反正以前是她堵那些人的“枪眼”，现在轮到他们来还债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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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监一楼审讯室走廊，李学武刚出来，便发现各个审讯室门口站了人，都是带着长枪的保卫干事。</p>
他们刚刚出来的这间也是一样，看来纪监的领导已经知道案情的严重性了。</p>
向允年出门打了声招呼便跟着领导秘书往楼上去了。</p>
郑富华也没跟李学武说什么，找了值班室就去打电话了。</p>
就剩下李学武自己，不知道该干什么了。</p>
他只负责审讯工作，还真没察觉到自己这个时候成了闲人。</p>
回去跟杜小燕聊聊？</p>
这当然不行，且不说纪律，他一个人听了可不管用，整不好容易背锅。</p>
所以便往大厅走，想要找个长椅坐下休息休息。</p>
刚出了这边的走廊，便见着自己的老朋友，北新桥派处所所长段又亭正愁眉苦脸唉声叹气地坐在长椅上。</p>
“呦！段所！好久不见了！”</p>
李学武故意大声地打了招呼，随即挑眉问道：“您这是来办案的？”</p>
“李处长！您就别磕碜我了”</p>
段又亭早就看见李学武从审讯室出来了，一同的还有郑局，他就不信李学武不知道他的事。</p>
“呦呵，我还磕碜你了？”</p>
李学武掏出香烟坐在了段又亭身边，抖出一根烟自己叼了，剩下一支递给了他。</p>
段又亭瞅了瞅李学武手里的烟，犹豫着还是拿起点了。</p>
“唉~我也是万万没想到，会有今天这个情况啊”。</p>
“是嘛？我也正想说这个呢”</p>
李学武抽了一口烟，吐了烟雾说道：“我是万万没想到，你浓眉大眼的老段也背叛组织了？！”</p>
“哎~哎~没那么严重！”</p>
段又亭赶紧制止了李学武的话头，再说下去他得拉出去枪毙了。</p>
“我就是当年没受住诱惑，犯了一个男人都会犯的错误”。</p>
“呵呵~”</p>
李学武冷笑一声，道：“这会儿说人家诱惑你了，你怎么不说说自己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