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要拿一监所和他们比，他们那太大了，又没什么出息，基础设施都是自己搞起来的”。</p>
“他们副场长的意思很明确，就是搞农副产品，酿酒、食品、榨油等等，他们都可以”。</p>
“你确定？”</p>
李学武挑了挑眉毛，道：“真要是搞了这些，他们还愁销路？这些玩意儿哪儿都缺吧？”</p>
“是不愁卖，可不是不好看嘛”</p>
黄干解释道：“要技术没技术，要基础没基础的，生产的东西只能走统销，不出成绩”。</p>
“你是想问我们厂搞的食品加工厂吧？”</p>
李学武微微摇头道：“这个你不用想了，厂子都开始建了，“进口”的东西更不可能用他们来生产”。</p>
“我是想说机械啥的，这玩意儿我想着挺适合的”</p>
黄干认真地讲道：“造纸厂不太合适放在城里，我已经跟他们协调好了，搬去他们那里，正想跟你说这事”。</p>
“造纸没关系”</p>
李学武点点头，点了一支烟，道：“包括印刷也是，这些东西都可以搬过去，甚至给西城三监所的家具项目也可以分过去一部分”。</p>
“嗯，我也是这么想的”</p>
黄干点点头，说道：“三两万人的规模呢，你想吧”。</p>
“嗯，可以”</p>
李学武抽了一口烟，说道：“你回头跟他们好好谈一谈，问问他们有没有兴趣搞畜牧养殖，这个我们厂可以提供资源”。</p>
“也可以”</p>
黄干饭都不顾吃了，点头道：“其实就是劳动力富余了，必须消耗掉，他们那处农场是块三角地，面积大的很”。</p>
“那就搞养殖”</p>
李学武弹了弹烟灰，道：“猪、牛、羊、马、驴，我们厂可以联系提供种源，可以负责收购处理，他们只负责养就行”。</p>
“家具这方面你盯一下，吉城林业可以提供木材资源，对于造纸也是一种配套补充”。</p>
“不过你可得办准了”</p>
李学武点了点他，提醒道：“世道艰难，人心不轨，这年月好人难遇，翻车了你可别怪我跟你急眼”。</p>
“这个我会把控好的”</p>
黄干点头认真道：“不可能我爸说什么就是什么，他不拿出诚意来，我给他个造纸厂都算是天大的面子了”。</p>
“呦！怎么还落下一个啊！”</p>
余大儒从外面走了进来，看了审讯椅上坐着吃饭的黄干一眼，笑着开了句玩笑。</p>
连特么锁都没上，更能吃上饭盒，一看就是自己人。</p>
嫌疑人现在哪里有心情吃饭啊，一个个如丧考妣，进来的人越多，他们的心情越沉重。</p>
有的时候案子也不是人越多越好，分担罪责的人多了，可案子也大了。</p>
李学武从桌上捡了支烟扔了过去，随后又扔了火机，指了干饭的黄干道：“一监所监狱长，黄干同志”。</p>
“余大儒，保密部京城三处一科的”。</p>
给两边做了介绍，都算是一个圈子里的人，并没有什么客气寒暄的。</p>
余大儒是听完李学武的介绍，跟黄干握了握手，这才点的香烟。</p>
“你们这工作提前量打的也太狠了！”</p>
他抽了一口烟，笑着说道：“我们这才刚刚上人，你这就准备交接工作了？”</p>
“为人民服务嘛”</p>
黄干不用多问，一看余大儒跟李学武的熟识程度就知道他是啥样的人了。</p>
说跟李学武学不着啥好的，不算是诋毁他，大家臭味相投，说话都是一个屌样，扯犊子最能哏。</p>
“社会在发展，人民在进步，我们监所也要赶上时代的浪潮嘛”。</p>
他吃了最后一口饭，喝了口汤，站起身一边收拾着，一边说道：“有头脑聪明的记得下手轻点，我那儿还缺几个焊接收音机的”。</p>
“呵~还真是来挑人的啊！”</p>
余大儒轻笑出声，调侃道：“立人牌收音机就是你们监所搞出来的吧，我们同事有买的，质量真不咋地”。</p>
“这怨不着我”</p>
黄干丝毫没有接受批评的意思，走到李学武面前自己点了根烟，收拾了他的饭盒，道：“要找质量问题记得找他，他大哥是我们所的总技术工程师”。</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