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学武端着两人的茶杯进来，轻声问道：“要不要换一杯浓茶？”</p>
“没事~”</p>
李怀德睁开眼睛，摆了摆手，道：“没喝多，就是精神有些不足”。</p>
“毕竟不是年轻人了，不如你们太多”。</p>
“您得多锻炼了”</p>
李学武放下茶杯坐在了藤椅上，也没去关房门，嘴里关心地说道：“早晨起来慢跑一个小时，对心肺好，对前列腺也好”。</p>
“呵呵~”</p>
李怀德端起茶杯点了点李学武，笑着道：“你总能说到点子上”。</p>
“唉~”</p>
玩笑过后他轻叹了一声，微微摇头道：“岁月不饶人啊，我现在都觉得体力没有以前的好了”。</p>
“吃药是一方面，还是得锻炼”</p>
李学武喝了一口茶，劝道：“注意保养身体，这是革命的本钱啊”。</p>
“嗯，有道理”</p>
李怀德转头看了李学武一眼，道：“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嘛”。</p>
“呵呵~”</p>
李学武抬起头看了他一眼，挑眉问道：“您也不赞成我的做法？”</p>
“哈哈，想多了不是”</p>
李怀德打量了李学武一眼，随即笑道：“他们就算是再嚣张，还能让我怕了不成？”</p>
“我是想到你啊~”</p>
他无奈地笑着点了点头，道：“一身的傲骨，从来不会给自己留余地”。</p>
“在轧钢厂里你讲一个有勇有谋，在分局和卫戍你讲一个光明正大”。</p>
“可但是”</p>
李怀德转头看了看李学武，问道：“人家这么了解你，会跟你玩表面上的文章吗？”</p>
“要么不做，给自己缓和的时间，退一步海阔天空”</p>
“要么做，就要做到最狠，别讲究什么仁义道德，更别说什么公平合理”。</p>
李怀德手指点了点两人之间的茶几，语气阴狠地说道：“先弄死他，再跟他讲道理，什么都是你说了算”。</p>
“是我考虑不周”</p>
李学武表情凝重地点了点头，道：“错把虚情当真情了，留下了手尾”。</p>
“就当长个教训吧”</p>
李怀德无所谓地摆了摆手，道：“谁还没年轻过，你已经算够好的了”。</p>
说完点了点头，看着书房的书架，道：“咱们这联合贸易的项目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你有见对方站出来招呼两句吗？”</p>
“今天你不给他吃肉，他回头就来咬你，这个祸根是你早就埋下的，在你自己”</p>
李怀德点了点藤椅扶手，语气轻柔却略显阴狠地说道：“这种人从一开始就应该饿着他，不能让他吃饱了，训狗你不会吗？”</p>
“好了，这件事你怎么处理我都支持你”</p>
李怀德转过头，安慰道：“厂里这边你不用管，起不来什么风浪”。</p>
“至于外面嘛……”</p>
他顿了顿，掀开茶杯盖点了点李学武道：“不要赶尽杀绝，留几个小的无所谓，免得兔死狐悲，上面也厌恶了你”。</p>
说完松开了手，任由茶杯盖落下发出叮当的声响。</p>
“说说造船厂的事吧，你是怎么打算的？”</p>
“主要是考虑到未来的产品布局以及市场竞争力”。</p>
李学武叠起左腿，微微侧身看着李怀德汇报道：“任何企业在介入到市场竞争时都会面临一个客户群体选择的难题”。</p>
“就是说，咱们造出来的产品到底是要卖给谁，给谁用，谁用了还能再买”。</p>
“营城造船厂是解决轧钢产能溢出，以及炼钢厂特种钢材研发进步的产物”。</p>
“造渔船，造货船，一个小而多，一个大而少，均缺少市场核心竞争力”。</p>
李学武认真地给李怀德解释道：“我要把手里的商品卖给您，现在可以依托计划经济解决销售问题，但解决不了盈利-研发再循环的问题”。</p>
“所以，造船厂要另谋生路对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