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定于三个部门参与的合影，李怀德吩咐，一个都没邀请上台。</p>
既然他们不给面子，轧钢厂这边也就不惯着他们了。</p>
外经贸和外事部的干事们站在签约会场外围冷眼旁观。</p>
都知道李怀德发了火，他们也不顶着来，但就站在这看着一会儿上面领导不答应，他怎么下台，他怎么丢脸。</p>
这些人都瘪着气呢，你不听我们的指挥，不服我们的监管，我看你今天怎么死！</p>
从得到的消息和情况上来看，上面的领导对轧钢厂和工业部这么做事也是有意见的。</p>
尤其是这两天收到的消息，就是要针对这个项目进行更广泛的批评。</p>
既然都知道上面领导的意思了，他们有啥可怀疑的，干就完了。</p>
就算是现在他们干不过发火的李怀德，可站在这等着李怀德和轧钢厂丢脸，再露出讥讽和得意的表情不过分吧！</p>
不过分！</p>
一点都不过分！</p>
未卜先知的快乐不是谁都能体验的。</p>
但是！</p>
站在台下的高雅琴和周干城脸上丝毫看不见未卜先知的得意和开心，跟他们身后的团队态度差异甚大。</p>
这会大家都还以为这两人面露深沉，是故意装出来的，要给轧钢厂留点面子呢。</p>
屁的留面子！</p>
恐怕这会儿高雅琴和周干城的心里早就骂开了。</p>
两人合起伙来当恶人，不就是为了给轧钢厂当炮架子的嘛。</p>
他们也是万万没想到，李学武会把李怀德牵扯进来，还让对方将起了火。</p>
原本以为是他们三个帮李学武背锅的，没想到锅的后面还有个大锅。…。。</p>
这锅太大了，都能当炮用了。</p>
看现在两个部的人嚣张，推动他们上赶着给轧钢厂打脸的，不就是这两人嘛。</p>
从去营城时的船上，李学武提出这个计划的时候，他们就有种完蛋了的感觉。</p>
随后发生了一系列事件，证明他们的感觉是对的，这件事越扯越邪乎了。</p>
可如果不把自己部里牵扯进来，到时候挨打的就是他们自己了。</p>
所以死道友不死贫道，大家一起嗨起来吧！</p>
外经贸和外事部的人冷眼旁观，工业部这边则是义愤填膺，横眉冷对地看着对方。</p>
他们是支持签约的，更是支持工业部维护并且扩大对企业这一类型经贸的管控。</p>
看着李怀德同安德鲁握手、签字、照相，虽然没叫他们一起，可还是鼓起了掌。</p>
鼓掌归鼓掌，高兴是高兴不起来的。</p>
他们也不傻，知道对于轧钢厂来说，外经贸和外事部给出的压力有多大。</p>
这个项目虽然抛开其他两部签约了，可到底能不能继续进行，还要看上面领导的意思。</p>
他们在争辩的时候很有气魄，可实际上内心对这个项目的信心并不充足。</p>
这就直接导致了面对其他两部门等着看热闹的表情时，工业部干部们怨气颇重，但无可奈何。</p>
台上签约仪式结束，众人照了相，又分别发表了讲话。</p>
就在李怀德讲话的当口，栗海洋突然走上了签约台，站在他身后从他耳边悄声说了什么。</p>
李怀德听后的反应微微一愣，随即眯着眼睛问道：“什么？”</p>
栗海洋还以为他真没听清楚，想要凑到他耳边再说一遍。</p>
可李怀德却是扭过头，目光扫过现场众人，冷声说道：“大点声！”</p>
“是！”</p>
栗海洋被他说的一激灵，随即明白了领导的意思，大声说道：“部里回复，周同志批示：按照现有计划进行”。</p>
“……”</p>
他的话说完，现场突然的安静了下来，针落可闻。</p>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在了栗海洋的身上，不敢相信他们听到的事这个消息。</p>
别说外经贸和外事部的人不敢相信，就是工业部的人也不敢相信啊。</p>
这是什么情况？</p>
难道是轧钢厂打的马虎眼？</p>
故意安排个秘书来假传圣旨忽悠他们的？</p>
不可能！</p>
轧钢厂没有这么大的胆子，更没有必要为了戏耍他们而选择冒险。</p>